“你……”
听着渡星河漫不经心的话语,殷辞烽面上闪过恼色。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
渡星河是杀都杀了,那辱两句也是顺手的事,谁让她赢了呢?
殷辞烽敛了敛神,凛然道:
“我输了,你已经把我护心符打出来,能不能放过我的师弟师妹?”
他还没说完,那两人就全被心月送走了。
参水打懵了的那一个送到心月手里,不到两息,她就将他们的护心符打了出来。
二人在野外历练出来的默契,心月虽然是孤僻冷漠的性子,可在渡星河的教导下,她极擅长配合他人作战,又与参水朝夕相见,了解他的习惯就如了解亲弟弟一样,实力更是碾压那对双生子。
那当哥哥的哇一声哭了出来:“殷师兄!”
心月忐忑地望了过去,生怕自己下手太快,坏了师父的事。
说到底,这是不伤及性命的仙盟大比,她是不是害师父得罪人了?
双生子便惊骇地见到,那面无表情地要取自己性命的煞星,居然仓惶忐忑地看着那叫渡星河的剑修,几乎能看到她那实际并不存在的小狗尾巴和耳朵,还没被训斥就蔫了吧唧地垂下来。
渡星河本来想说手下败将还搁这谈条件呢?
参水抢在她前面道:“都怪你认输得太慢了,我们收不住手。”
一句话就把原因归咎在殷辞烽身上。
参水接着道:“你跟我们争抢百宝冰蟾,要知道我们为了它,做了很多准备,你又有什么把握能拿下它?”
心月不解师弟此话何言。
接着,殷辞烽的回答让她明白了:“我带了一颗避毒丹在身上,以我的实力,有信心撑过半炷香的时间!”
原来是在诈他的情报。
“一颗避毒丹也拿出来说嘴,我师父可是炼丹师!”
参水装起了小人得志的跟班。
“早有听说渡星河得了妙火门的认可,”殷辞烽颔首,想着反正自己也马上要被送出秘境了,不如留两分体面,当一个有风度的输家:“那你们的确比我有把握,祝你成功。”
“你们除了避毒丹,真没其他准备了吗?”
“其他准备?你们也太谨慎了点。”
聊得差不多了,渡星河也怕在这耽误时间,又来了新的一队人来觊觎那百宝冰蟾,便带上两个徒弟,撇下三人迈步往冰山的方向走去。
在明面上,起码给殷辞烽三人保留了最基础的一点体面。
“早知道就不盯上那百宝冰蟾了,”双生子咕哝:“那女修唱歌那么甜,打人那么狠,棍子敲下来时疼死我了。”
“师兄……”
“她的灵力很强,”
殷辞烽有些怅惘地叹气:“金丹之间,亦有差距啊。”
……
伏在冰山上的千宝冰蟾翻了个身,地下的冰面便出现网状裂痕。
蟾蟾很无聊。
今天醒来,身边没有香喷喷的虫,也没有烦人的叨扰声——那被旁人称作盟主的修士,最喜欢在它旁边念叨“闺女吃虫虫”、“闺女掉点灵石出来”以及:“囡囡真可爱啊”。
周围有且仅有万籁俱寂的冰山,还有白茫茫一片的雪。
这也是方才旁边有修士对打,而它没有过去加入战团的缘故。
这些小不点打起来会放烟花,特别热闹好看,千宝冰蟾看得入迷,可惜没打一会,他们就停战了。没了看头,千宝冰蟾失望地收回视线,也不关心那些小不点接着去哪儿了。
而这时,渡星河正在山下,举目眺望山上的巨兽。
千宝冰蟾除了长出宝石的地方之外,光滑的皮肤全是纯净的雪色,几乎要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参水蹦蹦跳跳的跟上:“嘿嘿,我刚才演小人得志很像吧!一下子把他所知道的全套出来了!”
“是很像。”
心月点头认可了。
渡星河:“不像演的。”
接着,渡星河又仔细回忆了一番殷辞烽所说的话:“他说的是撑过半炷香的时间,证明避毒丹并不足以解掉所有的毒。”
修士境界越高,耐毒性就越强。
能杀死凡人的致死量,对修士来说就是调味品。
所以大多灵兽身上的毒都是奔着侵蚀经脉,吞噬灵气去的,高阶修士运转金丹能扛住毒素的侵蚀。
“要是蛊灵在就好了,能告诉我这蟾蜍怕什么。”
渡星河思忖片刻:“算了,先试试。”
说罢,她足下踏风,似有无形的云层供她踩踏,步步登阶,到了冰蟾之上。
冰蟾似无所觉。
和暴躁好战的报丧鸦鱼不同,它是只很佛系的蟾。
渡星河做好硬扛毒雾的心理准备,可直至抵达冰蟾面前,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冰蟾眨了眨两层楼高的眼睛,瞳仁里倒映出的渡星河是如此渺小。
有只小飞虫,它想。
一人一蟾大眼瞪小眼。
渡星河只能硬着头皮,拿出从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