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观察,以沐若男的修为,寻常几个左道应该难不倒她才对……”
在李敢记忆中,沐若男当年参加乡试便已经有三层台中期修为,基础十分扎实的那种。
不像李敢这种被姐姐赶鸭子上架的水货。
所以那年秋闱,李敢落榜,而沐若男则是榜首的解元。
所以他当时便一直猜测沐若男将来必会北上顺京参加会试,于是自形惭愧,不敢再见。
而李恩威则根据昨夜沐若男短短一次出手表现,判断她现在至少三层台后期。
四层台初期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来,区区一片市集,应该没有人能难倒她才对。
除非……织教的人倾巢出动?
因为她掌握了对方前线大本营所在线索?
李恩威越想越感觉不妙,立即跑到沐若男睡过的西厢。
他首先翻了一下床铺上的枕头和被褥,发现十分干净。
显然沐若男昨夜同样一宿没睡。
然后又打开床侧衣柜,不出所料,找了沐若男换下来的贴身猥衣,便一把抓了出来。
人命关天,现在不是讲究礼节的时候。
衣服仍残留着淡淡的,熟悉的兰香。
确认属于沐若男本人无疑。
他甚至还发现了几缕掉落的发丝。
有这些“素材”,加上李敢对沐若兰的熟悉,足够他施展绳溯术找到人了。
……
一个时辰后。
砰!
李恩威撞破木门,强行撞进了一间民居。
几声惊呼声随即响起。
“你……你是谁!为什么闯入我家中!”
屋内,一位中年男人霍然而起,一边护着一对妻妾,一边惊声质问。
回应他的是一片闪电般的剑光。
噗,噗,噗。
李恩威连刺三剑,将这一家三口直接放倒。
路过三人尸体前,眼角余光扫过妻妾二人翻开的衣领,不出所料,都挂着属于“织命嬷嬷”的符牌。
这家人,根本不是普通良民!
这里更不是普通民居!
砰!
李恩威走到后方柴房,一脚踢开。
低头一看,地上赫然出现一排血色脚印,从正门进来,到后侧窗户而止。
他心头陡然发紧,提剑出门绕向后方。
不多时,他钻进一片树林,在一棵大树上找了浑身浴血的沐若男。
她卷缩着藏于树梢之间,气息孱弱,已经难以动弹。
“沐师姐!”
听到李敢的声音,沐若男身体一颤,惊喜地睁开了眼睛。
“师弟,你怎么找到这里?”
“先不说这个,你这是怎么了?”
“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沐若男艰难吸气道,“打听线索时候被织教的暗探发现了。之后被他们围杀,虽然我杀伤了他们不少人,但敌不过他们人多……”
说到这里,沐若男神色一敛,对李恩威道:“我已经服下伤药,暂无性命之虞。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络附近镇魔卫据点,这个只能拜托师弟你去了!”
“好。”
李恩威爽快点头,却未立即离开,而是上前小心翼翼扶起沐若男,背到身后。
“师弟,你……”
“师姐这身段,又软又轻,带上你并不耽误我脚程。”
“啊……”
耳边呼吸陡然变重,丝丝兰香伴着热气出来。
但李恩威目不斜视,专心致志赶路。
能够将沐若男伤成这样,自己也未必能轻松应付,尽快找到援兵为妙。
如此赶路片刻,背上的沐若男似是终于回过神来,语气微急道:“师弟,我忽然想起来了,镇魔卫的据点太远,咱们不如转去附近渡头。对,渡头,那里有巡检司的人接应我!”
“真的有人接应?”
李恩威语气狐疑,但还是立即转向沧江方向。
“当然……”
沐若男不知是否伤势弥重,声音有些虚弱。
半个时辰后,李恩威赶到渡头附近的一片树林,但未立即上前,而是小心隐藏好自己两人身形,警惕注视渡头附近来来往往的商旅船只。
“师姐,你说的接应人,到底在哪里?”
“就在,就在……咳咳咳!”
沐若男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李恩威见她状态不对,连忙要放下她查看伤情。
哪知沐若男双臂死死箍着他双肩,愣是不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