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唐护。
意思是去年春天在这户人家里,我看见那美丽的脸庞和桃花互相衬托,显得分外红润。今日再来此地,姑娘不知去向何处,只有桃花依旧......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不知不觉中荏苒的时光迈着蹒跚的步伐来到了2018年的春天,这一年我在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中发现得了慢阻肺。
慢阻肺是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简称,是一种具有气流阻塞特征的慢性支气管炎,医生说由于我从小就有慢性支气管炎,因此上了年纪后就慢慢演变成了慢阻肺。
慢阻肺通常与有害气体及有害颗粒引发的异常炎症反应有关,随着世界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大气污染是导致慢阻肺患者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目前全球四十岁以上的慢阻肺发病率已高达9%~10%。
不过,医生对我说得了慢阻肺不用过于担心,虽然这是一种慢性疾病无法彻底治愈,但只要及早用药物控制,并配合每天做深度的腹部呼吸,是可以保证一个人的正常日常生活不受影响的。
医生建议我每天在吃了早、中、晚饭后分别做三次深度的腹部呼吸,每次至少十五分钟,做的时候要眼睛闭上,摒弃所有的杂念,同时全身放松,也可以配合听听轻音乐。
于是我按医生的叮嘱每天做三次的深度腹部呼吸,同时开始在网上找一些我喜欢的轻音乐。
然而就在我用“酷我音乐”搜索我喜欢听的轻音乐时,发现居然有一首用口哨吹奏的“红梅花儿开”!
刹间,被尘封了四十年的记忆如同决堤的黄河水喷涌而出,因为四十年前,我常常喜欢在y的面前用口哨吹“红梅花儿开”,她还问过我这是一首什么歌......
后来,y消失了,初恋的失败让我不再吹口哨,自然更不会用口哨去吹“红梅花儿开”,因为这一切已经随着y的消失而永久地成为了过去。
在这过去的四十年中,我经历了随着1988年的“出国热”从中国来到美国......在2001年的“9.11”后又从美国回到中国......回到中国后,又经历了北上山东创业和南下“长三角”开辟一个新天地,但我再也没有见过y。
记忆好比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地流淌干净,即使风风雨雨中几十年过去了,但每当你蓦然回首,静想往事,一切如在目底而又可望而不可及,因此我们只能无奈地让它如烟飘散......
在y刚消失的一段时间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但每一次当我在惊喜中醒来时,都会发现这原来只是一个梦境!
渐渐地,随着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的学习任务越来越繁重,y进入我梦乡的次数越来越少,40年过去了,y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往事......
然而,没想到就当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y的时候,一曲口哨吹奏的“红莓花儿开”打开了我尘封了四十年的记忆!
于是我赶紧把这首曲子下载下来,那吹奏的水平自然不是我可以比的。
但更重要的是,伴随这曾经熟悉的音符的跳动,那些原本已经渐渐淡去的往事又开始从我内心深处冒了出来。
我突然发现,曾经发生的一切,我原以为已经消失,但却是深藏在我的心灵最隐秘处......
过去的事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它已成为过去!
我听着口哨演奏的“红梅花儿开”,眼睛里不禁充满了泪水。
我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在我的一生中,可以说受过的折磨和挫折,包括各种人生的大起大落,又何止一次?
但一个人......哪怕是再坚强的性格的背后,一定也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就好像一个武功再高强的人一定也有罩门一样!
我在想:
如果当时我能够再开放一点而不是那么害羞;
或者如果当时能够更勇敢一点而不去纠结事业不成何以成家;
那么,一切可能都不相同。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过去的不会再回来,因为我们无法回到过去!
实际上,在1978年我考取了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后y消失了,我曾决定去找她,然而我只知道她住在高泰公寓,却不知道几号几室,于是我试图去打听她家的地址,但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比现在的年轻人要保守和含蓄得多,因此一个男孩子去打听一个女孩子的家住址实在是一件让人脸红的事,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幸的是:知道她家住址的几个同事都已经离开了里弄生产组“顶替”走了,因此我最终没有打听到她家的住址。
更不幸的是:就在我打听y家的住址一筹莫展时,我突然听人说y的父母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希望她可以早点成家。
因为y顶替她母亲后,工作问题解决了,第二次高考后,她也虚岁二十六岁了,按传统,是应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