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王欢练了一夜的剑法,他汗流浃背,手臂发酸,但精神却不觉疲劳,反而相当振奋。
他在剑法上又有了新的突破。
到了他的这种武功水准,突破有时候本就是一个奇妙的夜晚的事情。只不过这个“奇妙的夜晚”有些人等了十年,有些人等了二十年,也很可能没有等到。
王欢刚刚练完剑,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就有个人来找到他了。
这个人不是南宫远。
这个人是個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看起来很普通,但他来的却毫无声音,毫无动静。
他既不是走大门进武馆的,也不是翻墙进的武馆,他好像就是随着一阵雪花就飘进来了一样。
当你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感受的时候,那么你就该知道,这个人的身法一定很高了!
王欢看了看那个人,问道:“飞狐杨天?”
那人被叫破名字,却皱眉道:“你居然认得我?”
王欢道:“长安城里不认得你的人应当不多。”
杨天道:“长安城里认得你的人却也不多。”
王欢笑道:“我本是个无名小卒,谁的眼睛需要看见我呢?”
杨天道:“但是你却一眼就看出郭定能胜过南宫远!”
王欢道:“那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随便猜的。我猜嵩阳铁剑的传人总不会太差劲!”
杨天道:“你真是随便猜的?”
王欢道:“不然呢?”
杨天冷笑道:“敢凭随便一猜就押上五十两黄金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
王欢道:“也许只因我那五十两金叶子得来的很容易,所以花出去也不心疼。”
杨天道:“你那在吉祥茶馆里赢来的一百五十两黄金也很容易,你不妨现在也花出去吧。”
王欢道:“我现在怎么花出去?”
杨天道:“你现在可以用一共二百两金子买一样东西。”
王欢道:“买什么?”
杨天道:“买你的命!”
······
······
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都吹来。
空旷的演武场更是受风,身子骨稍微弱点的人恐怕已没法在这里站住。
但是王欢还是站得很稳。
他既没有动摇,也没有任何要跨步出去花钱买东西的意思。
王欢道:“先前有人提醒我,说坐庄的王寡妇是你的姘头,让我小心伱,想不到你果真要朝我动手了!”
杨天淡淡道:“其实二百两黄金也不算很要紧,只不过我那婆娘她一向小心眼,输不得气,所以非要我找你讨回来罢了。”
他走到演武场旁边的兵器架上,随手提起一杆枪,说道:“你好好将二百两金子交给我,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
王欢道:“若我不同意呢?”
杨天“蹭”地一下提起铁枪,铁枪凌空一抖,被他夹在背后,指向天空,枪头在刚刚露出亮光的天色下闪烁!
他一字字地道:“若是你不同意,那就只有交你的命了!”
“请你来取!”
四个字如同雷声震响,王欢也同时提身跃起,内劲运在剑锋上,率先朝着杨天攻去!
杨天冷冷一哼,铁枪探出,摆动如龙,枪头打在剑尖上!
“叮”的一声,青钢剑不住颤动!
一寸长,一寸强!
枪比剑长,在这种空旷开阔的地方反占据优势!
王欢几次三番想要欺身上前,将战圈缩小,然而杨天却凭借过人的身法腾挪,始终和王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下,杨天的铁枪可以很好地发挥,而王欢的剑法却很难起出什么凌厉有效的招式!
两人斗了有十数招,王欢始终无法近身。
但是他亦毫无急躁之色,只是渐攻渐缓,长剑收发之间都慢了下来。
等到他彻底退出战圈,立在一边,剑尖斜指地面,杨天也停下了枪法。
杨天皱着眉头,瞧着王欢,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骤然发现,他虽使得王欢无法舒服地展开剑法,然而他拿王欢也毫无办法。
在王欢的剑法下,他只能利用身法与铁枪进行闪躲与牵制,很难与之正面交锋!
他很可能不是王欢的对手!
王欢道:“我就是王欢。”
杨天道:“你还有别的名字么?”
王欢道:“还有个名字叫王欢乐,这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给我取的。”
杨天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