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龙羽诚不能将这些事情一一道出来说明,他只好回答:“盐富县的城防隶属水师大营管辖,你家爹爹自然得听从郑统领的调唤。”
段诗音根本就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她觉得此人说得有条有理,不免的轻轻呢喃:“公子好聪颖!”
龙羽诚急忙谦让:“诗音姑娘聪慧灵秀,在下这点小聪明不足挂齿。”
“酸!酸!酸!酸!”
卡尔、静玄、朱老二和采敏这四个的啧啧啧不屑声,段诗音有意的采取置若罔闻。
她又问:“公子,您说的那个巴古打是朝廷重犯吗?”
问到点子上,龙羽诚一改和颜,一脸正色的说:“岂止是重犯!此人干系盐富县的安危,更可能干系到星源帝国的安危。”
焦石岛的那些敌人都被平推得干干净净,此时这番话说出来就有点过于托大。
段诗音也不知道其中的底细,着着实实被吓得全身一颤。
她慌而急,急而迫切的问:“此人与家父有干系吗?”
龙羽诚沉吟片刻后,方才回答:“应该没有干系。”
看见对方沉吟,段诗音心里一沉。
听到那“应该”二字,她的眼神变得暗淡。
龙羽诚看见大小姐这个样子,心有不忍,于是便问:“您爹爹最近有收过他人的贵重物品吗?”
晃晃忽忽的段诗音极力的回忆,忽然眼睛一亮,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收过他人的贵重物品。”
她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随即又说:“我爹爹他交友谨慎,来府中拜访者送的多是茶叶和淳酿之类的礼品。”
观其眼神,察其手上的动作,听其言语,龙羽诚判断得出,这个大小姐并没有撒谎。
回首‘征求’师兄和兄弟的意见,发现他们都没有异议的表情。
足以说明,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
龙羽诚转过头来郑重的说:“你爹爹是个廉洁奉公的大好人。”
此话落地,段诗音如释重负的拍拍心口,长舒气。
发觉自己举止失态,她连忙盈盈欠身:“小女子代家父谢过公子。”
这种时候,恩惠方就应该起身去作搀扶状。
“扶呀!”小静玄在师兄耳朵旁催促。
“去扶呀!”卡尔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大哥变了!”朱老二心里还是不适应龙羽诚的这种突然转变。
扶不扶呢?
人家给机会,机会也会稍纵即逝。
龙羽诚的思想斗争可谓紧锣密鼓。
床上忽然传来一声叨叨:“都被他吓得半死,小姐别对他们那么客气。”
采敏小丫鬟一直偷听着,听着听着就坐了起来,看见自家小姐对他们彬彬有礼,她就插上了话。
或许是失望的原因,亦或许是迁怒的原因,段诗音回头斥责:“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采敏小丫鬟根本没想到小姐会为一句话发脾气,她伸伸舌头,赶紧闭上了嘴。
段诗音转回头来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她一揖而问:“公子,您是否想与家父面议的打算?”
龙羽诚干脆利落的回答:“正有此意!”
“可是,我不知道家父何时才回府?”
“诗音姑娘,你就放一百个心,他明天一准就回来。”
“公子怎又如此肯定?”
“我会神机妙算呀!”
“小女子才不信。”
“诗音姑娘,咱俩打个赌如何?”
“公子要……要赌些什么?”
“嗯……,这样吧!如果我赌输了,我送你一份大礼!”
“如果是公子赌赢了呢?”
“那还不简单!我保媒,送你一个大大的好姻缘!”
段诗音不难猜得出,无论是输和赢,赌注都是一码子事。
她没有喜由心生,反而是幽怨的喃喃:“不知公子可是已经纳彩?”
问的是六礼的第一步。
下面依次是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所谓纳彩,指的是男方的父亲拜托媒人去女方家提亲。
所谓问名,就是询问女方的生辰八字,将生辰八字带回男方家里进行占卜,看是吉是凶。
所谓纳吉,就是男女双方生辰八字相合,是吉象,婚姻之事就定了下来。
所谓纳征,就是男方家里的大人商量和准备后,向女方家里送去彩礼。
所谓请期,就是看黄历择吉日,选定为成婚日期。
所谓亲迎,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八抬大轿的队伍,新郎亲自到女方家里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