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庙之内,林数艰难的站起,抽出长剑,眸子森然。
想要他儿子的命,就必须踏过他的尸骨,无外乎一死而已,他已经不在乎了。
“数哥!”俏丽的女子没了形象,凄然的抱着孩子低声抽噎。
他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会软弱。
他提着剑,怒吼出一身的血性。
“有本事便来吧!”
那一瞬间,仿佛回光返照,林数的体内爆发出近乎超过先天的恐怖力量,庞大的气息倒卷而出,仿佛一头孤狼,发出将死的哀鸣。
“负死顽抗,不识好歹。”
十几个先天冷哼一声,踏破庙门便要冲杀进去。
“哎......”
突然,一声不知起自何处的叹息传来,带着无限的哀伤与悲悯,仿佛神明看见人间血腥,忍不住发出的哀叹。
众人心中也是悲戚,瞬间觉得杀戮是那般的令人生厌。
似乎唯有死才能令他们解脱与救赎。
“我们怎么了,谁?”
突然,一个先天率先警醒,大呼出声。
好可怕,只是一声叹息,便影响了所有人的意志,甚至差一点自裁而死。
所有黑衣人警醒,纷纷面色大变,提刀扫视左右。
“吼!”
突然两声恐怖的野兽嘶吼震荡四野,两个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鳞甲大手直接拍死。
尸体撞在墙壁之上,粉身碎骨。
众人心惊胆战,回头去看,不知何时,两只近乎十米高的凶兽立在身后。
一个龙头人躯,满身鳞甲。
一个虎头人躯,背生双翼。
“擅闯神庙动刀兵,死!”
两只近乎山岳的大手横扫而来,什么先天,什么刀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那一道道先天筑起的气墙,就像纸一样脆弱。
大手横扫而入,势不可挡,一个个先天就像破布袋子一般被大手击飞。
浑身骨头都拍成粉末,仿佛一团烂肉跌在地上。
直到只剩下为首的黑衣人战战兢兢的立在门前,刀不自主的跌落在地,发出铿锵音。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即便是林数夫妇也是一脸懵,看着拍成肉泥的黑衣人,再回头看看冰冷的石像,再看看门外顶天立地的巨兽,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妇女怀中的婴儿睁开眼睛,双目如黄金一般璀璨,射出精光。
妇人吓得惊叫一声,几乎将孩子抛飞出去。
下一刻,孩子自行浮在空中,无量的灵气倒转狂舞进婴孩的身体之中。
他的身体仿佛漩涡的中心,疯狂的吞吸着一切。
“谁在捣鬼?”良久,那个黑衣人哆嗦着下巴,说出此生最后一句话。
神庙之中,注目之下,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从灵气涡流中走出,仿佛太阳神阿波罗从火焰中踏出,身躯完美无瑕,仿佛玉石所铸。
拽过一件黑衣披在身上,立在庙内,金黄色的瞳孔冰冷的转向黑衣人。
“吴狄道人。”
刹那,黑衣人人头两分,血溅庙门。
穷奇与睚眦轻笑一声,再次化为石像立在门前。
除了满庙的尸体,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走吧,陪我去杀人。”
看着依旧震惊的两人,吴狄头也不回踏步而出。
趁着夜色,消失在山野之间。
......
夜深,乌鸣山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婴孩啼哭与少女哀鸣。
吴狄披散长发,一身黑衣,踏步而上。
身后,跟着两道战栗的人影,怀中揣着巴掌大的石像。
铃兰老魔,自号铃兰魔君,炼气大真,乃九离魔君座下大将,纵横乌鸣山千里,无法无天,甚至以少女与婴孩为鼎炉,习练阴损功夫——阴垢功,已然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在此丧命。
这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讲的世界,人命像路边的野草被强大之人肆意掠夺。
“李乏等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只是追杀一个先天而已,真是废物。”
堂皇的大殿中,披头散发的黑衣道人衣襟散乱,露出精悍的上半身,双手怀揣着两名妖娆的女子,享受着美酒与葡萄。
两个女子战战兢兢,一个倒酒,一个扒葡萄皮。
铃兰魔君,最是嗜杀,可能稍稍心情不好,便会把人打死,拖下去喂山狼。
姿容姣好的女子多是从附近城池掳掠,或者城镇送上来的祭品。
等到铃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