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记心中一阵怒意平地而起,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计不计的了,只知刚刚所斩之人并非言语中的曹谷。
“来啊!你就是曹谷!?”陈记嘶吼一声,调转方向直迎冲来的魏军。
那魏将提着魏军近千人马,特意前来绞杀突来敌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嚣张之徒。
“你竟识得你曹爷爷?既知吾名,安敢前来送死?!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罢。”曹谷轻佻一笑,舞起战刀奔着陈记左侧身躯而去!
陈记于慌乱之中立定身子,左手握刀柄,右手卡刀杆,振臂而上,与迎风而来的曹谷一来一往战了数个回合。
只听得“当当当”几声,二人已战至第七回合,陈记这才发觉,曹谷并非浪得虚名的,其刀法算不上高超,却有一股子蛮劲,一刀下来,普通人还真顶不住,几轮下来,陈记只觉得虎口生疼,双臂发麻,又望得身边士卒被魏军冲杀的七零八落,哀声遍野。
丘陵之上的陆黎,其焦灼之心不下于陈记,陆黎虽对此情形早有预见,且令陈记五百勇士先行,企图以少量兵士诱出夏侯武主力出寨迎战,如此便可在寨外与敌交战,免受攻寨之损失,不曾想此人如此警慎,我派出五百,他便只出一千,不求速胜,只求稳扎稳打一口一口吃掉而已。
“宁启。”陆黎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忧虑道。
“末将在。”
“令你引一千军士,自左翼进攻魏军,记住,你此番只为救回陈记,你部救出陈记后,若魏军追击,我会令弓弩手放箭以掩护你军。”陆黎吩咐道。
宁启二话没说,即刻点兵一千,跃身上马,提枪上阵!
霎时,呐喊声大躁,厮杀声骤然而起,宁启鼓足冲劲,直下丘陵,朝着敌军奔杀而去。
还未至战场,陈记与曹谷已打上一阵,陈记内心发怵,手臂的力量好似被抽空了,无力还击,只得步步后撤。
曹谷却无丝毫疲倦之意,越战越勇,以逸待劳,刀法链接紧密,陈记既无法以力量相抗,也无法出奇招取胜,可谓是焦头烂额,十分慌乱。
而这曹谷也是纳了闷了,自己还从未碰见如此“顽强”的蜀将,真没见过这憨劲的,一般来说,曹谷所遇蜀将,要么战不过直接掉脑袋,要么自知战不过,拔马便跑...
哪想碰到这么个犟种,在这里死撑着,不得不说,曹谷也的确心里烦躁,自己虽然一身之勇,碰上陈记,着实无法速胜,刀刀杀招,竟被陈记一一化解,尽管口喘粗气,头冒汗珠...
丘陵之上的陆黎虽然看得心惊胆战,但仍然暗自感慨道:“原只知陈汶上善攻,今日一见,方知其防守能力不下于左智...”
左智乃是善守著称,左智从军以来,倒也和不少魏将交手,未曾有过杀敌,俘敌之战绩,但也无败绩...说来也怪,这货果真挺像曹仁,进攻未赢,防守未输...
下一秒,陆黎的思绪再度回归这个正在燃烧着硝烟的战场。
远处魏军寨内,清晰可见其调兵路径,大批魏军披甲上阵,直抵寨门处,一副喷涌欲出的样子。
“莫非是车轮战?”陆黎一怔,立马警惕地凝视整个战场,偌大的平野之上,能有何办法以少胜多...遇上一个莽撞的魏将,可以谋略取胜,但凡碰到沉稳之人,战争便变得规则和单一了。
司马懿所推荐之人,无论是郝昭还是此时的夏侯武,果真都是稳扎稳打之人...倒是继承了他一贯的保守作风。
“实在难以对付啊...”
念此,陆黎不禁长叹一句。
“大哥,我看那敌寨内有伏兵涌动,得让弟兄们赶紧撤回来,另寻他策。”魏苘提醒道。
“我何尝不知啊,可将军令我们黄昏之前拿下东北寨,有夏侯武在,恐怕..”陆黎叹道。
再望而下,宁启已领人杀至战场,与敌人杀在一团,刹那间,哀嚎声剧增。
陈记本是不敌,却遇宁启来救,宁启踌躇满志,正想和这狂徒大战一番,那曹谷也是硬气,撇下陈记刀锋直指宁启。
宁启同为一流战将,挺枪迎击,肃穆庄严御马奔进!
一枪一刀很快交应在一起,发出“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宁启使出看家本领,使出一记神龙摆尾,将枪尖别于身后,引敌人来攻,以超高的灵敏度使右手托枪,左手按柄,将枪尖飞快打出,以取敌人性命!
宁启便使出这一策,配合上回马枪直击曹谷。
曹谷本是挥刀斩下,企图以力量压倒对方,不料宁启竟然横枪上来了,连忙抬起方才所斩下大刀,此刻间才觉得刀竟有千钧之沉。
眼看枪口要划过自己的腰甲,曹谷只得铤而走险,利用长刀之细杆奋力上扬以挡之!
宁启暗暗一笑,暗想一杆而已,如何挡得住气势凶猛的枪口!?便使足了力气!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