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数个时辰前。
祖郎点兵,点将,派出心腹副将陈进,率领三千部卒越过中江,扑向芜湖城,已到了子时。
夜色昏沉,阴云漫天,遮蔽了整轮明月,唯有滔滔江水才能提醒祖郎前面已经到了堤岸边缘。
祖郎生性谨慎,并未亲自领兵,却依旧关注芜湖战局。
等到了子时,身边亲兵来报,“将军,子时已到,按照内应约定,不过一会儿便会起了战事。”
祖郎在泾县影响力巨大,号称宗帅,巨帅,在芜湖之内亦有眼线。
内应约定子时拿下城门口,接引陈进入城。届时陈进以三千兵马对上一千兵马,虽不说是碾压,但有大优势。
祖郎“嗯”了一声,面容不见任何情绪,背负双手,眺望向芜湖城。
原本沉寂的大地,猛地爆发出一阵呼喝声。
祖郎面色一动,看向芜湖方向,“进攻,开始了!”
隔着数里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声响。
可很快呼喝声所起之地逐渐明亮起来,一道火龙冲霄,点亮了大片黑穹。
祖郎见状,微微皱眉。
可他好歹也是雄霸一方的丹阳宗帅,稍加安定,吩咐道,“去,派人渡江前去查看一下情况。”
身边亲兵答应一声,旋即就有人乘舟渡江。
几片小舟,几把火光,沿江而过,亮光越来越小,很快就被黑夜吞没,更加剧了祖郎内心不安。
他看向芜湖方向,只觉得火势愈加庞大,“陈进到底在干些什么?”
入城之后就迫不及待开始烧城了?
祖郎摇摇头,在岸边踱步。
等前方的斥候传来消息,得到确切情况,祖郎才能心安。
在半个时辰后,对岸有火光出现,祖郎来了精神,再过了片刻,那些火光乘着小舟返回南岸。
祖郎问道,“芜湖城中如何?陈进可否拿下了城池。”
那斥候一脸惊惧,喘了口气,说道,“宗帅!大事不好了!”
祖郎闻言,心中一怔。
难道前线有埋伏?
祖郎追问,“快说!前线如何了?”
那斥候忙回答道,“宗帅!某只看到一支数千人的大军从城外杀出,打着‘孙’字旗号冲散了队伍。”
祖郎闻言,面色大变,“城中情况如何?陈进人呢?”
那斥候摇头,“回禀宗帅!某只是远远看见大军被冲散,那芜湖城的吊桥被烧毁,城门口也燃起了大火。”
斥候没继续说,祖郎也明白了一切。
如此看来,端的是一个陷阱。
祖郎心底一阵后怕,眼神阴郁,自言自语道,“幸好今夜并非本帅亲自前往,否则大事不妙也!”
他曾有心亲自去取芜湖。
可祖郎一贯以来的作风,便不是亲自涉险,即便优势在他,可祖郎依旧派遣副将前往芜湖。
如今看来他再一次死里逃生。
想到这里,祖郎不再迟疑,转身离开堤岸,吩咐道,“派人于岸边接应溃逃兵马,吾等先行撤离。”
撤离?
其麾下亲兵不由一愣。
前线虽然有点小败,但不至于撤离吧。按照他们的想法,这芜湖城内没多少兵马,直接拿下便是。
祖郎倒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见得自家亲兵没动作,祖郎冷哼一声,那亲兵才惊恐反应过来,连忙答道,“谨遵宗帅之命!”
祖郎拍马,返回大营。虽然是深夜,但熟睡的士卒很快被喊醒,在祖郎的率领下后撤离开。
路上。
正在熟睡的其他路宗帅有些不解,其中就有焦己,他的势力虽不如祖郎,但也有数千兵丁。
此次带了两千人来协助祖郎,如今没得一点好处就要撤离,颇为不爽。
他跟上祖郎,问道,“大宗帅,芜湖未破,为何深夜撤离?”
祖郎回头看了一眼焦己,面色冷峻,说道,“这几日芜湖城中连续两次调兵离开,误让吾等以为城中没有兵马,却不曾想在城外设下伏兵。”
“孙静跟随乌程侯孙坚征战多年,虽然勇武,但少有谋略,此番谋划必然另有高人!”
焦己疑惑,还是没懂其中深意,问道,“有高人又何妨?吾等聚集万兵在此,若是强攻,可下芜湖!”
“还怕这区区一个高人?”
祖郎回头瞥了一眼焦急,面色阴郁,解释道,“焦宗帅,你可知孙策账下有此谋略的仅有两人?”
焦己闻言一愣,瞪着大眼睛,忐忑开口,“哪两人?”
祖郎暗中翻了个白眼,说道,“是那孙策孙伯符,以及周瑜周公瑾,从今夜变故来看必然是有其一抵达芜湖。”
孙策,周瑜。
焦己恍然大悟,但也无所畏惧,说道,“大宗帅,就算是这孙策周瑜到了芜湖,吾等也不用怕他们吧?”
说起周瑜,孙策,祖郎倒是也无惧,但他想的更多,更深。
眼下刘备应该已经在北边开始进攻,在消磨孙策的实力,他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