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没有下场。
他不知道这是罗摩的计划,但他确信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出手。
或者直接一点,如果罗摩不出手,也就意味着他绝对不该出手。
经历了这么多,达达利亚已经成长起来了。
他无比地笃定,当更有资格出手的人不出手而是沉默的时候,这已经意味着全部都是虚假的,他更加不应该出手。
以他在这个时间点的战斗力,随便配合一些队友,就能够清剿掉包围的深渊法师。
注意到了自家的战斗狂老大没有出手,愚人众的兵士们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作战的本质——作秀,假打,绝不认真出手。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达达利亚都不愿意打的架,就没有任何尽力去打的价值。
达达利亚看罗摩,而愚人众的兵卒在看达达利亚。
到了最后,大家都在演。
唯独枫丹的卫兵是真的在干活,但他们的攻势完全不值得教团的法师认真。
“发生了什么。”达达利亚顺手抓住了一位临时指挥官。
“您不知道,执行官大人?”指挥官一脸懵逼,“可这是仆人大人给我们的命令啊。”
他还没来得及指挥——假赛是一种艺术,需要好好布局的,但他的布局刚刚开始,地下的兵卒好像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开始朝着他的预期目的进行了。
有关假赛,他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通知所有人,甚至也做好了牺牲一部分兵卒的准备。
但这些准备全部都没有派上用场,双方的默契超乎了所有人,包括他们彼此的想象。
然而更加难以想象的,是达达利亚居然一无所知。
不是,你一个执行官,凭什么敢什么都不知道的?
达达利亚挑了挑眉,但已经无力吐槽了。
“别管这么多,告诉我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就好了。”
他选择接受现实,甚至愿意听从下属的命令。
啊这······您也没告诉我,指挥作战里还有我的上司啊!
小兵能指挥自己的上司去冲锋么?
风拳忍不住开始了思索。
“什么都不做,大人。”他话语恭敬,“您应该看的出来的,我们并不想要和对方分出胜负,您什么都不做,就是做了最多的事情。”
反正法师是不想要做什么的。
以愚人众对于深渊教团的调查情报来说,这显然并不是这些魔物的真正手段。
相比较常规的元素力,这些魔物用的更多的手段其实都是正常的元素力根本做不到的。
杀人是力求对方死的快而彻底的活动,如果真的是为了杀人,显然留牌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他们伪装成了拖延时间的姿态,就好像把一切的中心放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内部,而这合情合理,即使是已经明白了双方合作的指挥官也挑不出毛病。。
毕竟如今欧庇克莱歌剧院内汇聚了枫丹最多的贵族和商人,如果里面被屠杀殆尽,枫丹几乎就可以开始重建了。
他们有绝对的理由去留手而不是干脆的对所有人赶尽杀绝,毕竟在多数人眼中,他们只需要维系已经得到的战果就足够了。
不需要对外进行额外的战斗和杀戮,这只会增大风险。
只需要控制住这座欧庇克莱歌剧院,内部的战果就已经足够庞然了。
正是因为已经到手的利益太大了,所以他们对外的懒散也就可以被理解为留手应对意外。
如果什么都没有拿下,大张旗鼓的攻击却又毫无成果,是个人都会怀疑的。
封锁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效果就在于此。
但愚人众不能这么演。
他们是国际友人,是来帮助可怜的,三番五次遭遇意外危机的枫丹人的好朋友。
所以他们的战斗必须尽力一些。
但这同样谈不上困难。
某一位兵卒被冰刃擦伤,这并不致命的伤势却让他立刻躺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揪住了心脏处的衣物,仿佛心脏正在剧烈抽搐,受到了某种认知之外的危机。
已经有人高声喊道:“快来救援,把他带离战局,他已经被邪眼反噬了!”
他的声音即使是在混乱的战场中都如此响亮,让被迫旁观的达达利亚都忍不住精神一振——他已经在打瞌睡了。
邪眼确实有副作用,但这种副作用······
同僚们斜视了一眼自己撤出战场的队友,为了带走这个“伤员”,还有三位兵卒跟着撤退了,两个不知道从那里整了个担架,一个负责保卫伤员不再二次受创。
大家纷纷对视了一眼,又看到了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的指挥官,内心已经完全明悟了。
就说为什么达达利亚这个战斗狂不来乱杀,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假赛!
以愚人众的军纪,别说邪眼的副作用根本就不是这个,就算真的在战场上犯病了,也得继续打下去。
至于说三个友军护送一个伤兵,真出了这种事情,常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