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贪婪,就在于想占有本不该,又或是不配拥有的东西。欲望会使人丧失理智,恶念横生,最终犯下大错。”王还真叹息一声。
“道长所言极是,人人都知不应贪婪,但是放下又谈何容易。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河神来过我家,家父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的温和良善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行事刚愎自用,性情暴躁易怒。奴家生前和母亲多有劝诫,但是结果如道长现在所见。”陈若若悲伤的说道。
“世间万事,皆有利弊双面。想要承其利必然要受其弊,如此阴阳平衡,方得念头通达。贫道先前观你自陈宅大门进入,不知可曾寻到那龟宝?”王还真开口问道。
“如若寻到,奴家也不会深夜叨扰道长了。那普济寺大师布下的阵法,刚好今日消失。奴家本想去取回龟宝,但是进去之后,却并未见到。
所以奴家怀疑,那龟宝是被我父亲,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掩藏了。那淮水河神虽然生性平和,但是毕竟和我等不是同族。
若是他发现龟宝不见了,难保不会生气恼怒。对奴家家中之人下手。所以今夜小女子特意前来,想请道长帮忙。”陈若若乞求道。
王还真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陈若若道:“虽然故事很曲折,贫道对姑娘的遭遇,也感同身受。但是贫道毕竟与姑娘也只是萍水相逢……”
王还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话中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本就是个过客,与这陈若若也只是萍水相逢,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参与别人的家事当中。
“道长既然身为出家人,为何行那冷眼旁观之举?若是道长想要银钱,奴家可以托梦与我母亲,让她赠予道长。”陈若若开口道。
“非是贫道不愿,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且不说贫道刚入道不过半年,实力低微。而且此事又关系到那淮水河神……”王还真摇头解释。
他实在是不愿意参与其中,这件事本来就是陈家的家事。而且从这陈家小姐刚才的话中,不难推测那淮水河的河神,明显是一只化形的大妖。
虽然那陈若若说这河神性格平和,但是毕竟他也没见过。如若他就此参与进去,突然多了一个身怀修为的道士,那河神会不会心生忌惮?
到时候他寻到龟宝,与那陈家交恶事小,让那淮水河神误会事大。他夹在中间,里外不讨好。而且又没什么好处,何必去惹这一身骚呢?
他如今被青龙山庄通缉,而且还肩负着玄阳子的嘱托。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上面。
王还真境界突破之后,一直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修行的人,他的实力还远远没到可以任他逍遥的地步。
所以每做一个决定之前,他都会思虑再三。如果这件原本与他无关的事情,他都答应了,那之前他又为何拒绝店小二的请求呢?
听到王还真的话,那陈若若眼中的光,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对着王还真福身一礼,开口道:
“不管怎样,谢过道长愿意听奴家讲故事。就当今夜奴家从未来过,冒昧叨扰,还请道长恕罪。”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
王还真虽然心有不忍,但是并未开口挽留。纵然拒绝很难,但是学会如何拒绝,却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就在那陈若若转身离去的瞬间,一个男子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敢问道长,如果在下愿意,并且事成之后,有厚礼相赠,不知道长可否回心转意?”
那声音说完,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双目神采奕奕,脸庞周正大气。整个人气宇轩昂,一看便是大家子弟。
这男子进来之后,对着王还真拱手行礼道:“在下淮水河河神敖霜,见过道长!”
那陈若若见到此人,原本沮丧的神色突然一喜。飘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那名为敖霜的男子,拍了拍她的胳膊之后,陈若若便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了。
王还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起身还礼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王还真,见过河神。”
那敖霜听到王还真的话,顿时一愣,看着他问道:“请恕在下眼拙,敢问道长可是真人修为?”
王还真没想到他有如此一问,心中疑惑,摇头应道:“自然不是,河神为何如此发问?”
“哈哈,那道长应当入道修行时间不长吧?”敖霜笑着自桌边坐下,对着王还真说道。
“河神是如何得知?贫道确实乃是半路出家,刚入道修行不过半年。”王还真半是疑惑半是惭愧的说道。
“那便是了,看来无人和道长说过此事。只有度过天劫的紫气真人,方可齐宣道唱。佛家亦是如此,道长以后切莫忘记了。”傲霜笑着对王还真摆了摆手。
听到他的解释,王还真顿时一怔,随即便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