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囚徒军驻地二号楼,五层3号房左起靠窗下铺。
“啊啾!靠,冷死我了!”
柯图卡混混沉沉的从床上爬起来,他仅仅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雪原冬日清晨的寒风冻醒了。
“这啥破屋子啊,咋连个窗户都没有?”
“你没资格挑三拣四,陌生人。”
一位早已对雪原恶劣环境习以为常的强壮萨卡兹人正在房间门口的地板上烤火,火堆上架着一口锅,上面煮着用捣碎的军用压缩饼干和麦片混合而成的杂烩粥。
“能让你跟我共处一室,还能吃到免费的早餐,你觉得这是所有不速之客都能拥有的待遇吗?”
“啊,抱歉,啊切——”柯图卡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的同时,又为这位萨卡兹人发出的阴沉语气而感到后怕,“多谢你能让我住进来避避风雪,但是靠在窗户那块,难免有点冷。”
“哦,我知道,毕竟没几个人愿意住在那里,没必要这么紧张。”萨卡兹一边搅动的滚烫的热粥,一边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想吃早餐就把碗给我,食物可不怎么多,我可不会给你留一口。”
“好好好。”柯图卡见自己没有危险,于是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这铁盒够脏的,给你,装满就行!”
“所有连排级军官听好,迅速下楼,紧急集合!”
“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柯图卡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感染者游击队打过来了?!”
“没那么严重,只是换了个领导而已。”相对于柯图卡的惊慌,萨卡兹显得无比淡定自若,他拿去随身佩戴的小刀,将洗好的土豆一片一片削进大锅里,“昨天晚上银熊和红豹个营长刺杀团长温哈斯基,被征讨村庄大胜而归的苍鹰全部剿灭了。”
“大胜而归?他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吗?”柯图卡一听事态这样发展瞬间扑腾一下站起来,“我就是他昨天军中的士兵,亲眼看到他的部队被一个感染者和一个怪物还有一堆民兵打败了!”
“也是啊,但跟我有什么关系。”萨卡兹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我就是一个收钱办事的雇佣兵,领导是谁我可不管,有钱能活才是实在。”
“你不管,我管!”柯图卡没管那么多,扔下粥碗就跑,要是让苍鹰这个仇敌得势,他柯图卡就没办法逍遥自在了,只能一辈子活在苍鹰向他复仇的阴影中了,“该死的,这货还会秽土转生!败成那样都能卷土重来,真tm离谱,靠!”
“喂!你不吃我可把你那份吃啦!”对于柯图卡的出走,萨卡兹倒是毫不在意,只是有点奇怪,“不就换个长官吗,至于吗?老老实实过日子不好吗?”
……
废城西北部的城防炮台要塞区,是囚徒军赎罪团第二营第五连的驻地。
要塞区紧邻主城区西北角城墙,拥有一座装有电磁炮的炮台和九栋分别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士兵宿舍楼;炮台主体和宿舍区用混凝土墙隔开,而整个要塞区则用一条数米宽的护城河(废水排水渠)将自己与其他城区分割开来。
虽然要塞上那门可以转动用源石驱动的大口径电磁炮已经化为废铁,但整个要塞仍然保有可以使用的大型发电机和自来水系统,还拥有可以存放粮食和弹药的坚固地下室,理论上可以支撑一个旅的作战部队坚守一年。
而且,要塞区背靠废城高耸的西北城墙,门口有同样坚固的内墙和宽阔的排水渠作为天险,一般军队想要拿下这个要塞区,恐怕绝非易事。
而现在镇守这里的,是统领115人,腐败军官出身,正在拿着苍鹰的招降信愁眉苦脸和其他连排军官开会的格罗申科连长。
“苍鹰说,要是我能听从号令,交出军队,可以让我当个能统领350人的营长,给我们在座的所有人一人一百万现钞……”
“这不很好吗?”一听到有钱拿,赌徒出身的副连长古克夫立即拍手赞成,“有机会不赚,是王八蛋啊!苍鹰如今势大,投了他又有好处,岂能不从他?!”
“得了吧,出的啥馊主意,你是想把我们大哥往火坑里推啊!”黑帮出身的一排排长沃普早就对这个见钱眼开的副连长心怀不满了,见此情形趁机发难,“要是苍鹰这臭小子收了大哥的兵后,跟宰红豹和银熊似的把咱大哥咔嚓了怎么办?!”
“是啊,我也在为这事发愁啊!”格罗申科放下招降信,拿起了他部下给他送的大烟斗,抽起了产自卡西米尔的新鲜烟叶,“苍鹰这小子,小肚鸡肠的,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利,硬是无所不用其极,像这种君子协定式的承诺,在他眼里,估计是废纸一张。”
“可要是不答应,万一苍鹰真想启用我,我岂不是既得罪了苍鹰,又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格罗申科说到这里放下了烟斗,有点无聊的摆了摆手说,“算了,先把早饭吃了吧,诸位散……”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