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弥代时枝!?”
溯风惊讶出声,臂膀上传来剧痛,让他脸色微变。
好消息:鱼儿咬钩了。
坏消息:是目标之外的鱼儿。
突发的情况超出了溯风的预料,一刀砍在他右臂上的刀刃,此时正被纲弥代时枝这位女性成员攥在手中。
对方暴起之下,本意是瞄准了脖颈。
不过在其抬刀之际,溯风便以风势之力硬生生地将刀刃落下的角度,向下压了几分。
好在从始至终,溯风都没有相信身边的两人。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纲弥代时枝双手紧握,灵压充沛,腰身发力间欲要将眼前这条臂膀斩断。
可还未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一旁的纲弥代时滩便是突然暴起,灵具刀刃之上斩出新月状剑压,径直将纲弥代时枝轰飞数十米之远。
其身躯于空中炸出血花,随后重重地砸在远处的树干上,当即爆出咔嚓的剧烈声响。
大树轰然倒塌,荡起漫天的尘埃。
“溯风大人,你,不要紧吧……”
纲弥代时滩顾不得敌人死活,上前一步靠近溯风跟前,一副嘘寒问暖、忠心耿耿的样子。
溯风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没有了一点血色,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叹息:“纲弥代时枝也加入叛军了吗?”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你说是吧,纲弥代时滩……”
惋惜的语气中,少了几分漠然,多了几分亲切,仿佛已经将纲弥代时滩视为了自己人。
纲弥代时滩也是失望摇头:“时枝平日里朋友很少,沉默寡言的她向来将心事藏于心底。”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她方才会被叛军蛊惑,走上了不归之路。”
灵压涌动,溯风的左手放在伤口处,以不甚精通的回道进行止血治疗。
而就在其警惕松懈的刹那,又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撕裂了空气,直奔溯风的胸腔而去。
噌——
如钓线般的灵割绳索爆涌而出,瞬间编织成网,将泛着寒光的灵具刀刃,锁死在了距离溯风胸腔不过一寸之遥的位置。
“终于上钩了啊……”
溯风放下左手,右臂之上的伤势已经在血肉补偿剂的作用下,悉数恢复。
纲弥代时滩在层层算计,他又何尝不是在算计对方。
从这家伙的行动来看,不难判断出其风格之谨慎,简直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先是通过搀扶试探溯风是否受伤,而后又令纲弥代时枝进行二次试探,最后再通过斩杀纲弥代时枝以获得溯风的信任,从而让其放松警惕。
好在。
溯风演技尚可,且耐心十足。
如今终于是让纲弥代时滩暴露卑劣本性,也算是勉强达成了原本的目的。
望着突然涌现的灵割绳索,纲弥代时滩的表情僵硬到了极点,瞳孔骤缩之下,宛如伺机待发的毒蛇一般。
“这是最后一份的灵割绳索,本来是准备给时枝使用的。”
溯风以灵压操控着钓线般的灵割绳索,“可我没料到她居然是你的手下。”
“虽然出现了一点意外,但结果总归没有偏离太多。”
“分家末席纲弥代时滩,擅自袭杀本家首席,罪无可赦,理应处死。”
卑劣恶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四溢散开。
“你为何……”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溯风打断:“为什么算计你吗?”
“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而已。”
“像你这种卑劣的存在,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浪费灵子罢了。”
话音落下之际,灵割绳索收敛,瞬间封锁了灵具刀刃,逼得纲弥代时滩不得不松开双手。
“纲弥代溯风,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暴露后的纲弥代时滩不再掩饰,其面部扭曲,表情如恶鬼般狰狞,以瞬步之态飞速远离原地,“我是注定要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唯一存在!”
“然后被封印在灵王宫中,用来被当做稳定三界的楔子吗?”
溯风随手将缠绕了灵割绳索的灵具刀刃扔至一边,反手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这一刻。
森林之中,响起了风声的低吟。
溯风虽然没有查看过那面记录历史真相的石碑,但也能够通过已知信息猜测出其上的内容。
五大贵族的发家史固然黑暗,但作为享受了先祖余荫的后辈,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呢?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一现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