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烁听了林好旳话,神色凝重:“若是这样,除了明心真人,还另有一方人渗透进了宫里。”
“会不会是陈木那一方?”
陈木密谋炸金秀街败露后逃脱了锦麟卫追捕,至今还没落网。
“有这个可能。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王贵死后太子的新宠王福吗?”
林好点头。
“他的得宠,说不定就与太子的不对劲有关。回头我让人多加留意此人,看有什么线索。”
林好不放心叮嘱:“阿烁,以后你尽量避开太子,五色散会使人行事癫狂,没有理智的人最可怕。”
“嗯。”祁烁应了,想到凉亭对弈时太子眼里藏不住的杀机,只想冷笑。
没有理智的人就如发了疯的野兽,虽然可怕,但也好对付。
回到东宫的太子迫不及待享用了五色散,终于舒坦了。
“王福,吾遇到了一个难题。”太子卧在榻上,眼神迷离。
王福忙道:“奴婢愿为殿下分忧。”
太子左手搭在扶手上,无力的感觉让他生出毁灭一切的冲动:“你说,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呢?”
王福愣了愣。
太子眼神微冷:“怎么,吓到了?”
“没有,奴婢是在想这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身份不低,若是横死会比较麻烦。”
王福沉默了一瞬,压低声音问:“殿下说的,莫非是靖王世子?”
太子笑了:“不枉吾看重你,你果然懂吾的心思。”
一次次由王福服侍着享用五色散,不知不觉间太子早把王福看成了最信任的人。
王福眼珠一转,小声道:“靖王世子体弱多病,病重而亡的话定无人怀疑。”
“病重而亡?”
王福一笑:“有些毒可以达到这种目的。”
用毒,太子并不陌生。先前灭口劫持林婵的人,就是用了紫信奇毒。
“一般人难以接近靖王世子,而吾不想亲自动手。”
亲自下手,终归是有风险的。
王福眨了眨眼:“殿下莫非忘了,有个最合适的人。”
“谁?”
“孙选侍。”王福低声吐出这三个字。
太子一怔,而后拍着王福肩膀笑起来。
真是妙啊,最合适的那把刀恰恰好就在东宫。
乘着五色散的余兴,太子抬脚去了孙秀华那里。
孙秀华正对镜看额头新冒出来的一颗痘痘,听闻太子来了,急忙理了理额发,迎了上去。
“殿下——”
一只手伸来,把她托起:“不必多礼。”
孙秀华抬眸看了一眼太子,心情一阵激动。
太子有些日子没来她这里了。
她就想不明白,太子不去太子妃那里,也不来她这里,大半时间都在自己屋子里待着,到底在干什么呢?
“几日不见,华儿好像更好看了。”太子笑道。
孙秀华听了这称呼不但没觉得欣喜,反而警惕起来。
好端端太子为什么叫她华儿?以前明明叫她选侍的。
经历了得宠与冷落,孙秀华早没了对情情爱爱的憧憬,她想要的是摆脱选侍的身份,爬到她想要的位置。
太子拉着孙秀华的手走进里屋,等宫婢奉了茶退下,轻轻吸了吸鼻子:“华儿这里好香。”
“新换了熏香。”孙秀华配合说着,越发肯定太子来意不纯。
以前太子可没留意过什么熏香。
太子不是沉得住气的人,聊了两句转到正题:“华儿许久没回王府了吧?”
孙秀华睫毛微颤,点了点头。
“你与靖王妃情同母女,应该常回去看看。”
孙秀华微微低头,露出修长纤细的脖子:“妾进了东宫,本分就是服侍殿下,哪有常回去的道理。”
“不,你该回去。”
孙秀华抬眸看着太子,目露不解。
太子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推到孙秀华面前。
“这是——”
“华儿,我需要你帮个忙。”
太子声音温柔似水,孙秀华听了却莫名心慌。
“殿下要妾做什么?”
“想办法让祁烁吃下这里面的东西。”太子指了指小瓷瓶。
孙秀华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放大:“殿下!”
这一声喊满是惊恐,太子那张算得上俊美的脸在她眼中变了形。
“怎么,不愿意?”
“殿,殿下……吃下这里面的东西会如何?”孙秀华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