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香
杜青一把抓住陈木手腕:“什么告密?”
他眼中困惑不似作假,陈木却不信:“你还装!如果不是你告密,我们怎么会被一锅端!”
“你把话说清楚——”
二人边交手边对话,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看着往这边来了。”
“把这几家的门敲开!”
咚咚咚——
很快就响起拍门声,从那越来越急的动静能感觉到门外人的急躁。
杜青顾不得多问,一指柴房:“里面有个米缸可以藏身!”
这种关头,陈木也只能选择听杜青的,闪身钻进柴房。
杜青整理一下衣衫,上前把门打开:“谁啊——”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露出受惊的神色。
“有没有看到一名穿深衣的瘦削男子?”
夜幕已经降临,陈木跑得又快,追他的锦麟卫并没看清他穿的衣裳是什么颜色,只能看出是深色,身材偏瘦。
“没看到啊,你们是——”
“锦麟卫。”开口的锦麟卫一把推开杜青,大步走了进去。
几个锦麟卫紧随其后。
“仔细搜一搜!”
“是。”
眼见几个锦麟卫奔向各处,毫不留情翻箱倒柜,杜青有些急了:“大人,小民这里没有旁人啊,您——”
“闭嘴!”
杜青闭嘴了,面上惶恐不安,心中道声侥幸。
作为近身保护先生的人,他和其他人一直是分开住的,连联系都很少,必须联络时的地点是那个废弃的宅子。而自从先生进宫后,他重新换了住处,在这里找不出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现在好奇的是陈木惹了什么麻烦,怎么会被锦麟卫追杀。
为首的锦麟卫站在杜青身旁,显然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其他人进进出出,很快有一人直奔柴房。
陈木心中难免紧张,面上还是保持着惶恐神色,没有多余变化。
进了柴房的锦麟卫左右四顾。
简陋的柴房低矮昏暗,堆着不少柴火,角落里放着两口大缸。
逼仄的空间与充斥鼻端的潮湿气令锦麟卫下意识皱眉,不欲多待。
他刚想转身,一眼落在那两口大缸上。
略一思索,他大步走了过去,猛然掀起一只缸盖。
缸中放着几棵腌菜,散发出刺鼻的酸味。
锦麟卫嫌弃把缸盖放下,又掀开另一个。
另一口缸中盛着糙米,还没超过大缸的一半。这样的高度,显然藏不了什么。
锦麟卫连一丝怀疑都没升起,把缸盖随便一丢,再扫了几眼柴房,抬脚走了出去。
“柴房没有人。”
检查其他地方的锦麟卫也陆续回来,没有任何发现。
为首的锦麟卫面对杜青脸色缓和了些:“如果见到那样的人,及时报给我们。”
“好,好,好。”杜青连连应了,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锦麟卫对他的反应丝毫不觉得奇怪,毕竟见到锦麟卫破门而入不紧张的人才是不正常的。
“走!”
杜青送到门口,一脸恭敬:“几位大人慢走。”
几名锦麟卫头也没回,直奔下一家。
杜青把门栓好,微微吐了一口气。
再怎么沉得住气,被人这么翻找也不可能一点不紧张。
不大的院落,已被锦麟卫翻得一片狼藉,杜青大步跨过一个倒地的木桶,走向柴房。
柴房中悄无声息,随意躺在地上的缸盖提醒着有人来过。
他走到米缸旁边,轻轻敲了敲缸身:“出来吧。”
短暂的安静后,缸中的米突然流动起来,仿佛骤然有了生命,紧接着冒出一个脑袋。
陈木以手撑着出来,顺手拉了一下缸底的板子。
原来这口米缸的缸底是一个小小地窖的入口,底板是能活动的。遇到紧急情况需要藏身时只要拉开底板就能躲进去,唯一的缺点就是作为掩盖的米有些重量,力气小的压根拉不开。
当然,对杜青这类人来说就不是问题了。
陈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吐出几粒糙米,看向杜青的眼神有着疑惑与探究。
如果说刚碰面时他满心怀疑杜青告密,被掩护后又有些不确定了。
还是说,杜青的目的只是阻止他们炸金秀街?
杜青对明心真人有多忠心,他是清楚的。
他甚至可以肯定,倘若明心真人与主人有分歧,杜青定会听明心真人的。
陈木目中闪过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