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脚步匆匆往外走,心中很是疑惑。
张贴皇榜都是为了国家大事,这张榜求医可是稀奇事,前世为何没有听人议论过?
难道说,前世并无此事——林好脚步一顿,心头微动。
张榜求医明显是为了太子,如果前世没有这个事,今生却有,那便说明太子的伤势有所不同。
可又是什么导致了不同?
林好心思百转,不知不觉走到皇榜前。
那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正兴奋议论着。
林好抬头,把皇榜内容一字不漏读过,亲眼确定了是为太子求医无疑。
这么说,狗太子情况不太好?
小小的欣喜从心头滋生,很快又被困惑压过:太子若情况不好,太子遇刺这件事必然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是风过无痕。
所以,一定是哪里改变了。
林好轻轻揉了揉眉心,忽然一阵骚动让她不由随着人群往一个方向移。
“姑娘小心!”宝珠推开靠向林好的人。
一只手伸出,把林好拉过来,又很快放开她。
“世子也在?”林好早就反应过来手的主人是祁烁,才由着他拉一把。
“听说张贴了皇榜,来看看。”
林好顺着祁烁目光看过去,一个清瘦老者正在揭榜。
老者便是引起骚动的源头。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揭榜了!”
“是啊,这老者是谁啊,有人认识吗?”
“可能是哪个药堂的大夫吧。”
林好对人们的激动议论恍若未闻,注意力都在老者身上。
看背影,有些熟悉啊。
很快看守皇榜的衙役就走过去:“你是什么人,可知道揭榜的意思?”
老者手拿皇榜,指了指上面的字:“这上面不是写着寻找懂金针止痛之术的人吗,老夫凑巧懂一些。”
衙役大喜:“请随我来!”
老者点点头,随衙役走了,留下人们站在空荡荡的壁前议论纷纷。
林好目光追逐随衙役远去的老者,险些没忍住追上去。
是老师,竟然是老师!
她悄悄拿了老师与太子少师秦云川来往书信,引出秦云川被贬一事,老师也如她所料在京城销声匿迹,却万万没想到再见是在皇榜前。
老师难道要去见皇上了?
一时间,林好只觉离奇。
“林二姑娘在想什么?”耳边,少年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
林好回神,看向祁烁。
他很白,冬日无力的阳光下,有种脆弱的美感。
可林好想到了那场大雨,那座山寺,那被一刀割喉的相士方成吉。
她的心头有了几分清明。
就连她十多年来认为的病弱温和的靖王世子都能因一个梦挥刀杀人,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前世的三年于她是先知,是助力,却不能太过迷信。
往回走的路上,林好回了祁烁的话:“我在想,太子应该伤得不轻吧,竟需要张贴皇榜求医。”
“或许吧。”祁烁语气很淡,十分自然问林好,“林二姑娘得不得闲?”
林好看着他。
祁烁笑问:“要不要聊聊昨日的事?”
听他这么说,林好可就有空了,一口答应下来:“好。”
二人去了附近茶楼。
雅室清幽,茶香袅袅,合拢的窗子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林好捧着茶杯温暖微凉的指尖,语气是在熟悉人面前才有的随意:“世子想聊什么?”
祁烁看着她。
少女眉梢尖尖,眼波平静。
“林二姑娘……与昨日那叫小枫的刺客可有渊源?”
林好握着茶杯的指尖紧了紧,骨节泛白,嘴角却噙着轻笑:“世子这么直接问我与刺杀太子的人是否有渊源,若是换了别人,恐怕要恼的。”
“林二姑娘不会。”祁烁语气笃定。
林好眼神淡淡看着他。
“林二姑娘和我一样,都不喜太子。”
林好神色有了些微变化。
她认真看祁烁一眼,对他的坦白有些惊讶。
一阵沉默后,她问:“世子为何不喜太子?”
在世人看来,靖王府低调无争,太子储君之位无比稳当,两者根本没有冲突的可能,靖王世子直言不喜太子,殊为不智。
祁烁平静道:“太子无德。”
林好弯了弯唇角。
这个理由,还真是合理又任性。
“那世子怎么知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