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都在一个叫枫林渡的渡口上。
天上飘起细雨,他们终于在岸上找到一个穿着蓑衣的老人家。有俘兵上前客气地问道:“老人家,我们是勤王的军队,急着渡河去青川护卫皇城,不知道这里的船都去了哪里?”
看来老人是本分的庄稼人,脸上诚惶诚恐,有些畏惧,小心地说道:“各位官人不知?唐军快到了,所有的船都被征召到枫林渡,不日都会运到河西,各位官人要渡河就去那里找。”
从老人口中得知,枫林渡是西岐的水军大营,那里除了船,还有三万水军,离这里有十里的路程。
雨越下越大,等他们到达枫林渡的时候,已经变成瓢泼大雨。
水军营门哨楼上的士兵在雨中大喊:“什么人?”
“我们是天新军,要渡河去青川回护皇都。”有人在雨中答道。
“有印信调令吗?”水军营门哨楼上的士兵继续问道。
“混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来的调令,只有印信。”在雨中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印信确实是真的,哨兵仔细验证后,并没有打开门,而是有人冒雨去营里汇报。
“妈的!这么大的雨,让老子们在外面干等吗?”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这些话让哨兵有些顶不住,一来印信确实是真的,二来外面的雨也确实大,让自己兄弟淋这么大的雨确实不好,所以,没等大营回信,哨兵便打开了营门。
一队队人马从营门穿过,看服饰确实是西岐兵,哨兵们才真的放心,长出一口气。
可他们这口气还没出完,有人摸进哨楼割断他们的脖子。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喊杀声也营地响起,里面还掺杂这呼救声。
这里是水军大营,正要在这几日搬到河西去,营地一片繁乱。水军的战力在水面上,陆战和骑兵部队有很大差距,何况敌人是偷袭,在雨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才一接触,西岐水军便已经乱了,不能阻止有效的抵抗。也就是像吴东风这样从玄衣铁骑出来的货,才敢干出面对十倍的敌人偷袭的事。
可这事干的似乎很顺利,无论天时地利都站在玄衣铁骑这边,那些西岐水军将士们也没想到,明明唐军离这里很远,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支唐军?
玄衣铁骑如此强横的一支部队,面对一支连铠甲都没穿,只穿着单衣在帐篷里躲雨的水军,它的杀伤力表现出极为豪横的一面,像泥石流一样,淹没一切,摧毁一切。
目前不仅要灭掉这支水军,更重要的是不能让码头上的那些船只逃走。
已经有逃兵向码头奔去,有的上了船。
玄衣铁骑被分成两支,一支继续追杀大营之敌,一支吴东风带队,杀向码头。狂风骤雨下,船只在码头上飘摇。
“逃到船上,去河西。”有人喊道。
营地里全是奔逃的人群,方向是不远的码头。
但人跑得再快也不如马快,何况还是玄衣轻骑。
轻骑所过之处,成了一条血道,留下无数残肢断臂。
吴东风跳下马,丢弃陌刀,抽出腰刀,斜拖于身后,快速登上栈桥,一刀劈翻前面阻拦的士兵,箭步向前搭上敌船的揽梯,又一刀劈断敌人刺过来的长枪,翻身上船。这是敌军最大的一条战船。
船身摇摆,让他站立不稳,差一点被敌人的长枪刺中,好在他的腰及时扭开,用臂膀夹住长枪,腰刀横扫,抹过敌军的脖子,看对方的穿戴,应该是一个将官。
陆续有玄衣铁骑的士兵登上船,护住吴东风的两翼。船上的水军并不是很多,不到十个呼吸,已经将船上的敌人杀光,接着他们奔向下一条船。
即使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毕竟人数太少,没法阻止更多的敌人登船,码头上的船只还是有一半逃到西岸,幸运的是,那几条最大的船被他们控制在手里。
雨渐渐停息,战斗也接近尾声,营地的杀戮已经停止,只有部分的船上还有打斗的声音。
不辱使命。吴东风抹一把脸想,看到从营地流向岐河的水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可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一支一万人的西岐强军正向枫林渡靠近。
事情即是巧合,也是必然。
巧合的是这支御林军奉西岐皇帝之命去河东征集粮草,正好回转,必然的是只要它渡河,必然会来枫林渡。
这是一支骑兵,是皇帝身边的骑兵。
很像螳螂扑蝉麻雀在后的安排。
雨刚停,营地的战场还没打扫,吴东风才刚从战船上下来,这支御林军就到了。
为彻底歼灭西岐水军,营门被早早地关闭,还派出一百五十人守护,让敌人不能一下子进入营地,打玄衣铁骑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激战刚刚过去,另一场更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