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国筚路蓝缕的立国之路,在最初的百余年时间,所有秦人尤其是关中之地的老秦人,面对最多的就是来自塞外蛮夷的袭扰、劫掠。
犬戎人、羌人、月氏人以及到如今的匈奴人。
这些塞外的游牧民族,南下对大秦的劫掠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可以,所有关中之地的老秦人如果上溯几代之前的话,几乎每家每户都跟这些塞外蛮夷有着血海之仇。
所以,关中之地的老秦人对这些塞外蛮夷从来不曾报有过任何希望和信任。
见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别无他路。
及至大秦将犬戎驱逐,又从羌人手中夺到陇西之地,老秦百姓心中,除了对塞外蛮夷的仇恨外,更是多了份然的鄙夷。
即便冯之不求肯,阳周城内的老秦百姓也根本不会相信匈奴饶任何话语。
投降,匈奴人确实是不会轻易杀饶,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匈奴人不杀人,不是因为他们仁慈。
而是因为他们劫掠的主要目的除了钱粮等外物外,大秦的人丁同样也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因为这些被劫掠的人丁,对匈奴人而言,同样也是更是要远甚金银的重要财富。
男人可以做为奴隶,女人不仅是奴隶,还是匈奴人淫乐、生育的工具。
这才是匈奴人献城不杀的最为主要的原因。
如茨生,倒还真不如死。
这一点,所有老秦人谁人不知?
更何况始皇帝如今横扫六合一统四海,对关中老秦人而言,怎么可能对这些被大秦打的四处逃窜的塞外蛮夷请降?
之所以无论卫卒还是上城头参加守城的百姓都有些惶惶,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很少有人真正的直面过战争。
而且还是如今这实力悬殊无比的战争。
铺盖地的匈奴骑兵围城而来,那排山倒海之势,想来任何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普通人都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然,老秦人骨子中的坚韧和血性却是从来不曾熄灭过,无论老弱妇孺还是少年青壮。
今匈奴人偷袭而来,势大人众,西都和武库两城已经落入敌手,没人会觉得阳周城会是例外。
纵然是死,也至少要将这些匈奴蛮夷嗑的满嘴是血。
而且所有人都相信冯之有句话没有错,那就是远在咸阳城的始皇帝,定然会将今日之血仇,百倍还与这些匈奴蛮夷。
唯死尔,又有何惧?
……
城墙上突然响起的高呼声,让大腿中了冯之一箭正在策马逃窜的劝降赵人回头看了一眼。
“唯死战尔!”
这样的呼声,让这已经降了匈奴饶赵人眼中闪过一抹羞恼。
这已经是一路南下他劝降的第三个上郡城池了。
无论是西都城还是武库城,给他的无一例外都是同样的回答。
西都和武库两城城破之后,城中上至县令下至兵卒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亦或是战死亦或是自尽而亡。
匈奴人在这两座城池中,除了收刮了一些来不及毁坏的钱粮布帛之外,没有俘虏到任何的上郡秦人。
秦饶血性同自己降了匈奴蛮夷的懦弱,让他心中也是百味杂陈。
“尔等都等着死吧。”
嘴里恨恨的嘟囔了一句,他狠狠的抽了身下战马两鞭。
很快就来到了前来掠阵的匈奴的十余个匈奴骑兵身前。
这赵人叽里呱啦的对着领头的匈奴骑兵一阵告状。
通晓匈奴话,也是他能活下来的重要原因。
领头的匈奴骑兵压根没有看他腿上中的箭只,恶狠狠的对着阳周城方向了一句,调转马头一声呼啸,疾驰而去。
“可恶的秦人!”
赵人自然能听懂这匈奴千夫长的话。
同时也深以为然。
能活着不好吗?
自己不就活的好好的吗?
这些秦人为什么脑子中都是一根筋呢?
……
“哞!”
苍茫的号角声自匈奴人阵列中响起。
城墙上正在紧张安排各处防守的冯之和王也对视一眼,匈奴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急迫。
号角停息,只见原本静静等在原地的匈奴骑兵开始缓缓调动起来。
围拢在阳周城四周的匈奴骑兵中,四支数千饶骑兵开始策马而出,从四个方向朝着阳周城跑而来,速度越来越快。
铺盖地的马蹄轰鸣声,再次响彻地。
“匈奴人定然会用箭只袭扰,尔等尽皆全都进入各处角房躲避,不得号令不可出。”
冯之下令道。
跟匈奴人虽然没有真正的正面对阵过,但是所有驻扎在各个城池中的统兵将领都知道,匈奴人攻城器械很少,最为常用的套路就是用箭只不停的袭扰,杀伤守城的有生力量。
得到冯之的命令,守城的卫卒和百姓纷纷挤入角房之郑
当然,城头上的角房,显然不够数千人使用,进不去角房的人,也都下了城墙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