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农庄酒馆内烛火通明,两三名行商与放贷者聚在一张木桌旁,愁眉不展地喝酒交谈。
“这都快到约定时间了,派往南边的探子怎么一个也没有返回?”
“起义军应该出了问题,好几天没有拿着订金过来购买物资了,我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
“这战争财可不好赚啊,也不知道上面的会长们是怎么想的?”
“咦——你们听到了吗?”
一名行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探头朝窗户外一看,就见村道尽头已经涌进了大量装备精良的战士,他们遇到反抗者就快速镇压。
村里的守卫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在死伤了不到半数人后,守卫们失去了勇气到处逃窜。
“快跑!”
行商大喝一声,提醒靠过来的同伴。
其他几人反应过来,神色匆匆地窜出酒馆。
“彭彭—”
“哎呀!”
跑出去的几人被击倒,他们的余光看到亲信脖子被扎破,雇佣的几名强力护卫举起了兵器再次向他们劈来。
“哒哒、哒哒。”
大卫带着亲卫骑马赶来,依旧还是晚了一步。
那几个弑杀雇主的护卫又补了几刀,便向北边的粮仓冲去。
“截住他们!”
大卫正想追出去,却发现酒馆内似乎还有幸存者,一名护卫没选择离开,而是钻进了屋中。
于是他指挥亲卫追上去后,就下了马,越过满地尸首,快步走了进去。
“别…别杀我…”
最先示警的行商望着来人,浑身哆哆嗦嗦地往后挪动着脚步。
他身上昂贵的服饰脱了一半,穿着紧窄污秽的亚麻衫,肚子上的肥肉把衣物撑得紧绷。
护卫却无声无息地扑了上去,短剑直戳对方胸口。
行商一把扯过为他提供帮助的酒馆老板,当做盾牌推了上去。
“啊!”
护卫一脚踹开挡路之人,急匆匆地继续行动。
行商随手抓着凳子、陶锅等杂物不断扔向对方,不过用处都不太大。
“别别!啊!”
“咚!”
护卫刺中了逃窜行商的背部,正想再来一击,结束倒地目标的生命,但一柄重锤却从后面砸中了他的脑袋。
大卫打晕了护卫,快速检查行商的伤势,发现不是致命伤后,就把对方扯了起来。
“不要杀呜呜…”
用一块面包先把俘虏的嘴堵上,他开始盘问起来。
“你老实回答,我就饶你一命,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呼呼——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大卫抽出了一柄匕首。
“可能…可能是因为我们知道一些内幕吧。”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行商絮絮叨叨地讲述了起来,将他所知道的另外两处据点说了出来,另外还有组织的结构,以及一名重要人物。
“你说的那名会长在哪里?”
“我只见过他一回面,他是个犹人,平常用的就是假名,没有固定行踪,有一帮手下在到处帮他放贷,外面已经死亡的那个长胡子就是他的一名亲信。”
大卫得到讯息后,就思索了起来,另外两处据点在布拉邦特公国的城市之中,暂不做考虑。
那个神秘商盟中的会长倒是很重要,他以后要是联姻成功了,肯定要顺藤摸瓜,将危险的隐秘势力连根拔起。
把这個俘获的行商交给后勤队伍看管,大卫清点了下今夜的收获。
那些护卫并没有烧粮成功,五个仓库的粮食就落入了他的手中,够数百人吃一季的粮食,和少量的甲胄再次扩大了后勤储备。
大卫带着这些物资,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返回到沙勒维尔。
…
肯一行人比他晚了一天到达领地,连绵的马车停在河对岸,一袋袋食物被运上小船,卸到河岸小镇,接着又被苦力背着送到城堡山下的军营之中。
大卫睡到午时才醒来,吃了厨娘精心烹饪的大餐后,他坐船来到对岸,盯着围在马车外乌泱泱望不到边际的人流,出声询问一旁的肯。
“这些都是卢森堡公国的难民吗?”
“没错,老大,我们回来的后半段路上,就碰到了不少饿肚子的流民,他们一直尾随着我们乞讨,怎么也赶不走。”
肯咬着一块鸭腿,说着这两天的见闻。
“这人也太多了…”大卫对远处的传令兵招了招手,点了十多枚银币,吩咐道:
“你们几个带着士官去挑选体格合格的人,记住优中选优,别挑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