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日,陈明遇率5000京营精锐往扬州。
同时镇江水师总兵黄蜚接到天子旨意,率领水师封锁扬州水路要道。
陈明遇领兵到了扬州后,先是让五军营兵马封锁各个城门要道,自己率领大队锦衣卫前往知府衙门。
扬州知府衙门,
知府任民育正在后院吃着午饭。
这时衙差来报,锦衣卫指挥同知陈明遇来了。
任民育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轻叹一声,“那些盐商以为在朝中有大把人脉,素来嚣张惯了,连锦衣卫也敢劫杀,现在报应来了吧,只是不知道陛下要查到那一步。”
任民育虽是扬州知府,却管不到两淮盐引转运使司,两淮转运使杨振熙可是比他这个知府品阶要高得多,但那些盐商和官员勾结,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任民育在知府衙门见到了陈明遇。
陈明遇一脸肃容,身体站得笔直,两眼盯着任民育,口中朗声说道:“陛下口谕。”
任民育垂手而立,微微躬身,“臣,扬州知府任民育,听旨。”
口谕就是皇帝说的话,没有纸质文字的圣旨。
陈明遇扬声宣道:“扬州盐商勾结贼人,劫杀锦衣卫,罪大恶极,朕派锦衣卫指挥同知陈明遇,捉拿扬州所有盐商,扬州知府任民育全力配合其行事。”
任民育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要捉拿所有盐商?”
陈明遇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任民育,陛下说了,如果扬州知府不配合,他可以直接拿了,暂时由锦衣卫接手衙门。
好在任民育还是配合的。
“臣遵旨。”
陈明遇见任民育接旨,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扬州知府这个地头蛇配合,他们锦衣卫怕是会很麻烦。
陈明遇点了点头,“我要去控制两淮盐引转运使司那些官员,那些盐商就请你配合夏百户一一拷拿了。”
任民育皱眉说道:“要捉拿的盐商太多,本官怕他们接到消息会提前逃跑。”
陈明遇冷笑,“陛下给了我5000兵马,在我进城时就已封锁要道,镇江水师也有旨意,总兵黄蜚已经率领水师封锁了扬州水路。”
“那没任何问题了,本官这就下令,集结衙差拿人。”
陈明遇冲夏三娃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知府衙门,一甩披风翻身上了马,带人赶往盐运使司。
在扬州知府任民育集结好三班衙役后,夏三娃让这些衙役带路,兵分数路扑向扬州城那些盐商的豪门大宅。
很快那些盐商们的豪宅大门被锦衣卫粗暴的踹开,里面传来惊叫喝骂声。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这是谢老爷的宅………啊……你们胆敢……哦……别打,快别打了。”
平日里嚣张的下人被锦衣卫直接干翻在地。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肥头大耳的男子出现,他看着一众锦衣卫和衙役,昂首叫道:
“你们是那位上官派来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就是扬州十四大盐商排名第六的谢致远?”
谢致远点了点头,“正是谢某,我和转运司衙门同知赵大人相熟,就是扬州知府任大人也…………”
“啪!”
谁知谢致远话没说完,夏三娃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拿了!”
几名锦衣卫如狼似虎向前,一把将谢致远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谢致远脸都被夏三娃一巴掌扇歪了,现在满口都是血牙,话都说不了,只能嘴里发出唔唔声。
至于夏三娃为什么会先拿十四大盐商排名第六的谢致远,因为捉拿谢致远的路程最近。
“离这里最近的是徐家吗?”
“是……是的,夏大人。”几个带路的衙役都懵了,没想到这些锦衣卫这么凶残。
在衙役们的认知里,这些大盐商和扬州每一個官员都熟悉,就是朝中都有无数大佬撑腰,虽然盐商也会给他们这些小鬼孝敬,但是衙役们是绝对不敢这样得罪这些大盐商的。
另一边的陈明遇带着一队锦衣卫到了都转运盐司衙门。
只见里面竟然聚满了许多官员。
陈明遇辨认了一下,发现除了那些盐场大使没来,在场转运司的所有大小官员都在此。
两淮盐运设都转运使1人(从三品),同知1人(从四品),副使1人(从五品),判官3人(从六品)。
此外又设巡盐御史1人(正七品),各盐场还有大使、副使各1人(这些都是吏员,没品级)。
一名方脸大耳的男子,身穿绯袍官服,高坐大堂,正在挥毫泼墨。
见到陈明遇带人闯进衙门,马上有官员出来喝问:“锦衣卫来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