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官在哭泣,在求饶,在毫无尊严跪地着求一线生机。
但是。
一条未来动了动枪口,手指扣在扳机上,“松开手。”
胖警官的身体颤抖起来,“什、什么?”
他维持着自己半趴半跪的佝偻姿势,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颤巍巍盯着一条未来手里的枪,惊恐和祈求的表情杂糅着僵在脸上,像是调色盘上一块干掉的肉色颜料。
“我说,”一条未来重复,“把你摸警枪的左手松开,抬起来。”
胖警官的右手摁在湿润的地面上,左手却摁在那具年轻警官尸体的右腰侧,垂下去的手肘和袖子挡住了左手和尸体接触的具体细节。
警方的配枪一般在警方人员的腰侧。
一条未来来的太晚,没有看到两位警官的搏斗经过,也不知道他们发出了多大的动静,只知道路上没有听到枪声。
地面上则干干净净,只有夜晚的浓郁阴影和积水泥水,连挣扎搏斗时人体在地上留下的痕迹都只有一小片。
没有枪。
从痕迹看,这位年轻警官没反抗多久便被胖警官徒手解决掉了,连枪都没拔出来。
这位年轻警官的配枪会在哪里呢?当然在枪套里。
那么问题来了:一位和黑手党有勾结交易,可以果断出手狠心灭口自己昔日朋友,事后还可以若无其事在警局继续待下去,甚至刚刚杀了一位年龄警官的家伙,会在昔日朋友儿子找上门后,只跪地痛哭求饶吗?
除非失心疯。
被枪口对准,胖警官没在第一时间动。
“你拔枪的速度快,还是我开枪的速度快?”一条未来友情提醒,“拔出枪后,你也不能立刻开枪。”
“在你开枪前,我起码可以开三枪,”他礼貌提问,“你是在看不起我的枪法吗?”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场面僵持了不到几秒,胖警官便作出了抉择。
他咬紧后槽牙,胖乎乎的两颊颤抖了几下,才缓缓举起摁在尸体上的左手,讪笑,“好、好,我这就举起来,别开枪。”
年轻警官尸体的腰再无遮挡物,露出已经打开的枪套和拔出一半的警用枪。
一条未来瞥了一眼,挑眉,“还有要说的吗?”
案情破解没有抵达百分百,胖警官还没有吐出所有的信息。
胖警官僵硬地举着手,像是滑稽的螃蟹,他定定地看着一条未来,试图从一条未来平静到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上分析出什么。
但分析不出一点。
他找不到任何的伤心、愤怒,只找到了漠然。
这反而令他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喷出来,“我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天野组的家伙们,他们也一直威胁我,从事发后,像是胶水一样一直黏了我快年,可是也只有五年。”
“五年前的某一天,我突然收到了接头信号,他们不再是贪得无厌地要求我去收白色粉末给他们,而是要求我提供撤退路线。”
他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因他们的要挟,我一直在做准备,悄悄寻找尽快离开霓虹的渠道。”
这份小心翼翼的笑里,有脸上尚未凝固的不明液体,大约是泪水、汗水和口水的混合物。
一条未来盯着这份令人眉头大皱的笑,简短地给予最基础的回应,“嗯。”
继续。
“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伙非常神秘的家伙,”终于得到那么几分清晰的回应,胖警官精神一振,“那些家伙的装备非常精良,绝不是小打小闹的混混,甚至敢当着警方的面和天野组械斗争夺地盘。”
“每一个人都相当狠辣,械斗的时候几乎不要命一样不防御,专盯着敌人下死手,但又对警方非常收敛,只要一被警方摁住就绝不反抗。”
“警方查过,他们的来历都干干净净,是东京本地的年轻人,在警局里的口供都一致,全是想要争夺地盘。”
“但是,”
胖警官紧紧盯着一条未来,咽了口口水,“他们拿的枪有美货。”
“最新版的!”
右下角,有条提示一闪而逝,是提示神秘势力的武器信息已解锁。
枪支是最新的美货?
一条未来的眉头动了动,“你是说……”
“在天野组全灭两三年后,我才查出那是当时最新版的美货,”胖警官道,“能在对付天野组时拿出来,绝非善类,不可能只是为了争夺地盘而来。”
有道理。
一条未来没说话。
胖警官再接再厉,“我推测,他们是想打通东京的跨国交易!”
“刚好看中了天野组的地盘,或者是在他们刚到东京没多久,天野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