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受伤的心又重读了一遍《情人们》,那种被辜负的感觉越发激烈,好像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被人一点点剜,疼痛不已。
每每拿起画笔,我们在画室的激情便会出现在脑海里,配上她说的话:我跟你道歉,但只针对于当初在画室我诱惑你。原来那天她是故意的,吃准我的真心故意诱惑我,她当时肯定在心里嘲笑我。想到此,屈辱感传至身体每条神经,我的手颤抖不已,无法落笔。
我放下画笔,给自己放长假结束这段从未开始却被埋葬的感情。我一个人跑去旅行,可是不论走到哪儿,看到好的风景、有趣的东西总忍不住想要分享给她。突然,我懂了她对李沐逸的感情:只要那个人吸引你的点还在,不管他有多少缺点,你都会依然爱他。
晚上躺在酒店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脑海里一直播放着冉冬的脸,还有她在画室的裸体,在床上的热情……,最后一丝理智迫使我停止想象。究竟怎么回事?她当初拒绝我都没这么渴望过她的身体(当然偶尔想象过),这次究竟怎么了?当她撕破那张美好的外包装纸后我反而疯狂的想念、渴望她,甚至想要退而求其次做她的情人、奴仆,只要她能怜悯我,给我一点爱的温存,哪怕没有真心也行。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竟然也可以放下所有尊严和道德低落到尘埃里,就像她对李沐逸,威米嘉对她,我对她?
凌晨两点,我终究还是从被窝爬起来,打电话给威米嘉,他秒接,
“这么晚还没睡?”
“现在晚上八点怎么睡的着。”
“哦,我忘了,俄罗斯和国内有时差,没打扰到你和冉冬吧?”我试探道,期盼他们没在一起。
“我一个人在房子,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吵架了?”
“嗯。”
隔着电话我听到他吞咽液体的声音,应该是酒。
“因为《情人们》那本书?”
“你也看了?”
“是啊。”
“哈哈,我就说你怎么会破天荒主动给我打电话,往常都是我主动联系你来着,看完之后是不是很受伤?”
“有一点。”
“一点乘以十倍。”
“呵呵,我以为你那么爱冉冬,不会因为《情人们》和她吵架、闹。”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跟她闹?事实确实如此,我只是多问几句她就生气走了,连房子也不回。她想甩开我很久了,正好我主动送上机会,她开心死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帅哥怀里温存呢。”
“我以为你们经历那些事情后会过的很幸福。”
“是比较幸福,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为我们准备好早餐,然后我去公司上班,她在家写作,晚上一起做饭吃饭,完了之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去楼下散步消食,做爱,相拥着入眠,是我向往的平淡幸福生活。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几个月,在她作品完成后变了,她白天不在家,晚上晚归或者夜不归宿,我问几句她便不耐烦,让我在她身上按个监控。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之前的幸福景象都是她拼劲所有的演技演的,只是为了回报我的帮助。但是她的演技有限,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她是一个追求刺激、热爱自由的人,平淡如水的生活会把她逼疯。”
“我也曾经这么认为过,可是她愿意和李沐逸过平淡的生活,说到底还是不爱罢了。”
“你还要继续吗?哪怕被伤的体无完肤?”
“陈墨,你能做到吗?你也爱她,难道你没有过被她伤害还依然渴望她的心吗?”
是啊,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好意思劝别人呢。
“所以就算你知道她不爱你,对你不忠,依然要和她在一起?”
“她从未承认过我,我有什么立场要求她忠诚呢?我有时候在想,什么时候出条一妻多夫制的法律,这样她就算不爱我也会收了我,也不会因为心理负担而厌烦我。”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期望的呢。可冉冬是谁?一个多情又冷酷的女人,当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过分迷恋她的时候她会果断拒绝,不给对方任何幻想和机会,她说,人一旦爱上了就会变的贪婪,想要更多,甚至走极端,麻烦又危险。让她爱上我不可能,唯一的办法是转移注意力,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