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潘二连撞了十几下,抱着肩膀,嘿嘿笑着,走了下来!
谁也没有理他,但他心里已经知足了。
上官爰剑还刀于鞘,大步迈上台阶,一脚踹过去,只听咚的一声,整个门楼晃动了一下,再一脚,咔吧一声,门板断裂,又一脚,一扇门的门轴便断了。
众人一见,呼啦一声拥上来,搬开顶着门闩的圆木,一起挤了进去。
上官爰剑出兵的消息传到了后宫,申屠蛊将那坛不明的液体,又抱了出来,这是他们申屠家的秘密,也是他们申屠家控制军队的法宝,但在王城不敢轻用,因为王城还有一部分禁军是国王的人,而这东西只对羽林孤儿有效!
只见他掀开盖子,坛子里的粘稠液体见风气化,飘出无色无味的烟雾,随风散去。
外面的返祖人肩甲开始爆裂,不一会儿,就弹出一对柔软的翅膀,然而,大部分未等羽化,就被消灭了,要不然结果难料!
申屠蛊听见有人撞门,知道大势已去,他抱起坛子,就想将液体喝下。
巫启虺一把抱住他,说:“侯爷不可,一旦喝下去,你虽天下无敌,却再也不能生育,永远也当不成国王了!”
申屠蛊想了再三,无奈地盖上了坛子,装进木盒,然后命人打点行囊。
小姒第一个冲了进来,从龙椅上揪起他就走。申屠蛊弓着腰,被迫屈步往外走,一眼瞄见司马聿儿,扯着脖子喊:“我是朝廷命官,杀了我,就等于造反!”
司马聿儿一听,拦住小姒,说:“妹妹且留他一命!”
小姒愤愤然地松开手,一脚踹过去。
申屠蛊像一个糠袋子一样,飞了出去,先撞在墙上,好半天才慢慢地滑落下来,当场没了气息。
巫氏女哭着奔过去,用臂膀挽起他的头,然后帮他舒前胸后背,好半天,申屠蛊哼出一声,气息算是接上了。
巫启虺久经官场,处乱不惊,后脊梁挺得直直的,阴沉着脸,说:“你们以下犯上,殴打朝廷命官,已犯了作乱之罪!”
李少卿抽出承影剑,搭在他的肩上:“再哔哔,杀了你!”
巫启虺轻蔑地瞟一眼李少卿,身板拔得更直了:“士可杀不可辱!”
小姒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冲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子上。巫启虺咔的一声跪在石板地上,听那声响,感觉髌骨碎了!
小姒并不说话,上去就扇他的嘴巴!一下,左腮帮子出了五指的印记,反过来又一下,右腮帮子也出了五指的印记。
巫启虺感觉脸火辣辣地疼,嘴上仍叫着:“士可杀不可辱!”
说罢,欲起身。
厨子潘二感觉此时该表现一下,以示和侯府政权决裂,于是跑过来,一脚踩住巫启虺的小腿,致巫启虺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小姒大怒:“我就烦你们文化人那一套,今天姑奶奶非要打服你!”说罢,那大巴掌就增加了力道,每一巴掌扇下去,都有百斤。
巫启虺受不了了,嘴先是冒出了血,然后吐了两下,一颗大槽牙便飞出,落在石板上,扑愣愣地跳。再扇,又一颗槽牙吐了出来,还是扑棱棱地跳。
一连飞出四颗大槽牙,巫启虺身体开始摇晃。
小姒越打越气,大嘴巴子扇得啪啪响!“今天不磕头叫姑奶奶,我就打死你!”
巫启虺脑袋嗡嗡地,满嘴冒血,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的女儿扑过来,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小姒的腿,说:“求女公子饶了家父吧!”
小姒一脚将她踹翻,恨然说:“今天不打出他文人士大夫的魂儿,绝不饶他!”
巫女用膝盖着地,跪爬过去,用身体护住父亲,哭道:“爹爹,你就说句软话吧!”
巫启虺心里早就服了,一张嘴,血沫子先喷了出来,说:“她只是打,也不问啊!”
他的女儿说:“不说就叩头,叩头还不会吗?”
巫启虺叩头说:“姑奶奶,别打了,我服!”
小姒怒说:“狗屁士大夫,可辱不?”
巫启虺再叩头,说:“可辱,可辱!”
小姒停住手,说:“既然可辱,何不早说?”说罢,捏了捏手腕子:“手都打疼了!”
众人无不捂嘴偷笑。
巫启虺心想,你要是问,我早说了,无端地多掉了几颗牙!
上官爰剑命申屠蛊自书其罪,申屠蛊从小到大读商君书和韩非子,满脑子都是帝王权谋,笃信人性本恶,认为只有重刑轻赏,弱民愚民虐民才能强国,哪里会对卑贱的百姓自省其过!说什么也不肯下笔。
巫启虺就比他圆滑多了,知道不写悔过书,是过不了关的,于是对上官爰剑说:“侯爷心里懊悔,因被那位女将军打伤,不能自书,故委托下官代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