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城,清风客栈。
一炉静心清凉香在案几上静静燃烧,清香袅袅。
床榻之上,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身穿一袭黑白二色的衣服,盘坐在床上,正在闭目打坐。
随着老头的呼吸吐纳,就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上的颜色如同山中的云雾一般,不断飘动。
一会白色变多,把黑色逐渐逼到角落,一会黑色浸染白色,朝着全身蔓延。
黑白二色不断纠缠拉扯,均是无法将对面完全驱逐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静心清凉香已经燃烧殆尽。
而这时候,老头的衣服上就多出了一重血色进来。
顿时间三色混绕,浑沌不堪,衣服上的颜色逐渐变灰,紧接着就朝着黑色转变。
“砰!砰!砰!”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把老头惊醒,随着他的睁眼,身上衣物的颜色迅速消失,变成原本的白色。
“进!”
“吱呀!”
房门打开,封不惊撇着嘴进来。
“我说,老陈头,你一不修炼,二不钻研仙纹,成天整日的在这里静坐度日,也不愿意帮我护法是吧,老子渡个劫,前前后后就来了三波人,要不是他们误以为老子是大妖,怕不是就回不来了!”
“哼,跟着前辈得了这么多造化,要还是连一个区区天劫都需要我护法,那你死了反倒是干脆!”
陈玉楼再次闭上双眼。
封不惊坐在茶桌前,看到香炉当中,积攒了一层厚厚的香灰,不禁咂舌。
“还是你老陈豪横,静心清凉香别人都稀罕的当个宝贝,你老陈就这么点着玩?”
他看陈玉楼没有搭理,就自顾自的继续说。
“现在我这渡劫也结束了,你也是在房中静坐了三个月,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是就此分道扬镳,还是和我一同回南洲?”
“哦?”陈玉楼睁眼挑眉,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这目光让刚刚突破到炼虚的封不惊都不禁为之一寒。
“你孤家寡人一个,在哪里呆着不是一样,怎么,是想要走玉匣去找沧澜宗的李致?拿前辈压我?”
封不惊听了,嘴角露出一抹弧度,随即逐渐变大,后面大笑起来。
“哈哈哈,陈玉楼,你贪念蒙心,就你这样,别说是静坐三月,三年也是这样。
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贪下玉匣,二是回南洲交给李致。
这点决断都没有,枉你修炼了这么多年!”
“哼!”陈玉楼面色一冷,顿时窗外已经变为黑色,整个屋子仿佛瞬间从飞花城中挖了出去一般。
“你又懂得什么,如此出言不逊,当真以为我会不对你出手?”
“哈哈哈,这是修为恢复到洞玄境了,厉害啊!说话都硬气了啊!
堂堂搬山宗老祖,想要对我这炼虚境散修出手,直接来便是,何必废话?”
“哦?你知道了?”
“不说罢了,还真当我是蠢货?”
封不惊就看到陈玉楼身躯突然爆发出一道恐怖的威压,脸色黑白交替,双眼一白一黑,极为的狰狞。
“我去,这老头难道真要对我出手?”他本是想言语相激,帮陈玉楼扼制住自身的贪念。
但他还未曾入道,岂知这心魔的恐怖之处?这样做只能适得其反。
封不惊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周身流转这金光,房间中的床椅家具瞬间化为齑粉,一股强大的压力镇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不运功抵抗。
“完了,老陈要疯魔了!”他心中巨震,就看到陈玉楼手一挥。
封不惊心中警铃大作,当下就要施展自己的领域,从此地冲出去,但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而是江游那玉匣出现在自己面前。
“玉匣,你带走,回南洲交给那李致,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话一说完,玉匣就失去力量朝下掉落,封不惊立即抬手接住。
在一抬头,床上的陈玉楼人已不见踪影,而窗外的阳光再次洒落下来。
“走了?不,是逃了!”
封不惊一阵错愕,他万万没有想到,陈玉楼竟然会做出这种几乎是逃避的行为。
他抓住玉匣,立即就感受到上面缠绕的道韵,心中猛地一跳。
“匣子都有道韵缠绕,里面又会装着什么?会不会就是仙丹?”他不禁的就想要把玉匣打开。
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上面,感知到没有任何禁制,封印的存在,只要自己一用力,就能轻松打开。
“老陈已经逃了,玉匣现在就自己手中,我
“呼~!”
封不惊大喘了一口气,一下子就把玉匣收了起来。
“这就是老陈这三个月的感受吗?”此前的玉匣都在陈玉楼手中,被他深藏起来,就是他不得一见,那时候,自己冷眼旁观,感觉还没什么。
但现在到了自己的手中,由自己主宰,没有人监督,全凭自己的心意行事,感受立即就变化了!
幸好封不惊还未入道,不然就刚刚这一下,就和陈玉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