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调动了三百余名民兵,浩浩荡荡,向着林家进发。
这是民壮乡勇第一次亮剑。
上次对战翻江龙,只能算是被动防御,这才是主动出击,更有一番不同的意义。
许默走在了最前面,谈笑风生,不断鼓励民兵将士,打消大家的恐惧和顾虑。
“林家,还有其他的士绅大户,能够横行乡里,靠得就是大家伙的恐惧。觉得他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们放高利贷,倚财仗势,巧取豪夺,逼得百姓家破人亡,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大家伙只能听之任之,单打独斗,我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当咱们不再惶恐,拿起武器,去跟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就该轮到他们恐惧!我们今天,就要把恐惧还给他们!”
许默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形象,他充满激情,在民兵中间,侃侃而谈。把复杂的道理,用最浅显的话语讲述出来。
众人越发觉得许令史可亲可敬,不断有民兵将自己肚子里的冤屈说出来,请求许默做主。
许默也都一一记在心里。
“是冤屈就会得到洗刷,被人抢走的东西,就要连本带利拿回来。这是我给你们所有人的承诺。”
许默率领着民兵,浩浩荡荡,直奔林家。
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迅速传开。
身在城里的林老秀才也得到了消息。
“你说什么?那个许默竟然带着狂徒往咱们家去?”
当得到肯定答复的时候,林老秀才,满脸震惊,喃喃道:“他疯了!”
说完这话,林老头不敢怠慢,立刻穿戴整齐,直奔县衙门。
这可不同于前面借粮,袭击士绅之家,等同造反。
更何况许默如此猖狂,肆无忌惮,王法何在?
陈州还有没有规矩了?
林老秀才一肚子怨气,等他到了县衙,先见到了县丞周帆。
“二老爷,许默胡来,你可不能不管啊!”
周帆咧嘴苦笑,“管?怎么管?前面王御史派人过来,我就劝说许默,让他按照规矩办事,可他偏偏不听,还把人扣下了。你可没瞧见,那叫一个胆大包天,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狂的。”
林秀才黑着脸道:“那大老爷就这么纵容他?”
“可别说了,咱们陈州啊,和朝廷一样了。”
林秀才不解,“什么意思?”
“朝廷是有个坐皇帝,还有个立皇帝。咱们陈州也是坐县令,立令史!”
林老秀才凛然,好家伙,许默这小子成了九千岁了?
这还了得?
老夫身为陈州士绅领袖,断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要去见老父母,向他陈说厉害,请他制止许默,不然,我就请陈州缙绅一起联名,上奏开封府,河南布政使司!”
林老秀才斩钉截铁,原本他还不想撕破脸皮,可是到了现在,也顾不得了。
此老昂首阔步,直入二堂。
按理说像他这种资深的老秀才,还有个举人儿子,身为士绅领袖,见县令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奈何他就是没有见到。
知县刘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碌,只要徐师爷笑呵呵等着他。
“徐先生,务必让我见见老父母,老朽有要事。”
徐师爷不慌不忙道:“东翁那边也有要事,林相公有话直说,我可以转达。”
林秀才深吸口气,迟疑再三,终于道:“既然徐先生说了,那我就不瞒着……你可知道,司户许默造反!”
徐师爷眼皮挑了挑,许默造反啊?
他表示情绪稳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你跑来当着舅舅的面,告外甥的状,合适吗?
罢了,就当你不知者不怪吧!
让我听听,你有什么高论!
林秀才见徐师爷不说话,只是笑,他顿时急了,“徐先生以为老朽撒谎不成?”
徐师爷笑道:“不敢……我只是在等。”
“等什么?”
“等许默领人攻击衙署啊!”徐师爷不慌不忙笑道:“他要造反,必须要夺取衙门,我正好在这里等候。”
林秀才老脸一黑,不由的咳嗽道:“不是县衙,他要领人去林家。”
“去你们家?”
林秀才点头。
徐师爷哈哈一笑,“林相公啊,听你的话,县衙门搬到你家了?”
林秀才大为惊诧,这是什么话?
“徐先生,我说许默领着不少人,气势汹汹,跑去我家。他居心叵测!”
这回徐师爷不爱听了,他轻笑道:“林相公,你家可不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