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震惊的连呼吸都停滞了
满脑子都是那个数目,四十八万两,四十八万两.
一个月就挣了四十八万两,那一年岂不是五百多万两,比国库岁入的一半还多.
恍惚,不敢置信,无法理解,迷茫.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让朱佑樘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脸色也涨的愈发通红,最后他更是怔怔的瞧着朱厚照。
先前得知有了数十个大木头箱子运进了东宫,猜测有个数万两银子,就已经让他坐不住,生出了些许想法。
后来得知这糖坊养活了数万百姓,猜测这数万两银子许是有八成要用来充当工钱,于是他先前的想法又淡了下去。
可谁能想到,竟是数十万两。
一个月数十万两的银子,让这小子拿着合适吗?
很明显,不合适!
岂不如同小儿持金,走街串巷。
万分凶险,危险至极!
这数十万两银子的水太深,朕的皇儿把持不住,还是得朕来。
恍然间像是过去了许久,又似乎只是短短一瞬,呼吸陡然加快之间,朱佑樘就做了决定,随后长长吁了口气,从御案后头起身,
“一个月四十八万两,一年五百多万两银子,竟抵得上国库岁入的一半还多.”
听到此处,夏源就忍不住出声道,“陛下,这个账不是这么算的,也并非是每个月都能赚这么多。”
朱佑樘一怔,“并非每个月都能赚这么多?”
“对,只有前几个月才有可能,往后或许每个月就只有十几万,二十万两左右。”
“.为何?”
“因为市场经济,还有这个过度饱和”
夏源又把那些个高开低走的原因解释一遍,朱佑樘虽是听不大懂,但仍旧听得很认真,不时的颔首点头,末了才道:“一个月十数万,乃至二十万两,能充当定数亦是极多。”
随即他又微笑着问道:“这买卖是你二人合伙做的,你们分成几何?”
“臣出的这白砂糖的秘方,殿下出的银子,我们两个五五分账。”
“若朕所料不错的话,这做买卖一事亦是卿之所谋罢”
“是臣的想法,当初也确是臣怂恿的殿下做生意。”
“朕就知道,仅凭太子无论如何也做不起这么大的买卖,朕的儿子,朕如何能不清楚?”
夏源脸颊一抽,当初您老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朱佑樘一口一个荒唐胡闹,而现在他绝口不提这些,就仿佛是没发生过一般,由衷的赞道:“夏卿家果为国之大才也!”
“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弘治皇帝将他打量一番,含笑道:“夏卿家又走的是内心戏?”
“.陛下真是慧眼如炬。”
朱佑樘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踱步往御案旁走去,脚步显得轻快了许多。
等走到跟前,他拿起案上的玉砚,以及象牙镇纸,“前些日子,太子在朕这取了一枚御用端砚,一对白玉镇纸拿到当铺当了,并口口声声的说要帮朕赚银子,解这内帑的财政之忧。”
朱厚照越听越觉得不对味,怎么觉得父皇似乎是图谋本宫的银子?
随即不安的感觉更是涌上心头,不由澄清道:“父皇,儿臣可没说.”
弘治皇帝却不理他,自顾自的道:“朕初时还对此不信,只觉得太子天真,可现在.”
说着,他终于把目光转回来,“厚照,朕如今方才知晓你所言非虚,吾儿有此孝心,朕心甚慰。”
“儿臣.”
“太子不必再说,朕都晓得。”
朱佑樘摆摆手,“伱与夏卿家既是五五分账,又有此等孝心,朕稍时便派人去把那二十四万两的银子取过来。”
朱厚照:“.”
这个昏君果然是图谋本宫的银子!
“还有.”
说着,朱佑樘又转过头来,“夏卿家,以后每个月的收益,你从中拿走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便按时送入宫中,充入内帑。”
“.”
朱厚照已是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昏君竟贪心到如此地步,不,这哪儿是贪心,这分明就是不要脸。
这个月的收益拿走也就罢了,居然还抢了本宫的分红!
昏君欺人太甚!
夏源很同情的看他一眼,其实,他早就猜到这次被皇帝传召是做什么,无非是打银子的主意,可惜朱厚照这个二逼完全看不透这一点。
只是他没想到,皇上这一出颠倒黑白玩的这么六。
不过,稍稍往深处想想,这又何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