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冯笑着捻须,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他道:“花碎城!
城主石湫大人,实力化神,他不仅剑术超绝,而且为人宅心仁厚。
在他的首肯之下,我们这些苦命散修,才可以在此城长驻修行。”
左水东想起了什么,问道:“花花福地?”
泰冯点头应道:“正是。”
左水东想起了石湫与花神庙的恩怨,他又问道:
“那处福地,不是他从花神庙手中抢夺而来的吗?”
泰冯一笑,“他们之间的纠葛,谁对谁错,我们怎好评判。
你说他抢夺了花神庙的福地,却不知花神庙也拆散了一对宿命鸳鸯。
唉!修真界中,那有简单的对错哟。”
左水东静心聆听,默默思量。
这时,泰冯忽而笑了起来,“小友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只需知道,这么一处圣地,可供我散修为继,就行了。”
左水东点点头,“前辈,如此说来,散修必定闻讯而投,城中必定人满为患了吧?”
泰冯送菜入口,边嚼边道:“人确实多。
不过,也不是所有散修都能在此城修行的。”
左水东道:“为何?”
泰冯回道:“城主对进城之人加以限制——
城中不许露宿街头,以天地为被榻,必须有盖有墙的屋子容身。”
顿了顿,泰冯复言道:“这样一来,客栈、小院就成了散修们,刻不容缓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们散修身家微薄,那能长期住在客栈之中。
唯有应聘活计,才能容身修行。
人多了,想在城中找一份事情,那是越来越难了。”
左水东细细聆听,适时地问道:“散修们为何不共置一业,以供长久。”
泰冯点指左水东,道:“小友想法虽好,但实施起来,却是阻力颇大。
一来,置业安家,需得到城主应允。
建城之初,人少地广,一切都可顺心随意,这几百年发展下来,那还有多余的空地,可供谋业了;
二来,城中百业,都已掌握在众大派手中。
不如此,石湫再是强横,那能抵挡全域之力。
就因为利益共享,福地同分,这才致使无人掺合进来。
你以为花神庙不想夺回福地?
剑修再利,也有制约之人,只要肯舍得一些利益,总有大能来帮。
为什么请不来?”
泰冯敲敲桌子,“关窍,都在这里了……”
左水东暗忖道:“难怪花神庙请不来厉害的人与石湫打擂……原来如此……”
这正是:
广告天天作,无人敢力搏。
福地千万家,主人泪婆娑。
二人一边饮酒,左水东一边问道:“前辈,照您这么说,这城中百业握在众大派手中……
那他们完全可用自家宗门弟子来打理,而用不到你们了呀。”
泰冯闻言,叹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城主宅心仁厚的地方了。
建城之初,他虽分出福地利益,但同时也立下城规。
只允许请散修来当伙计、帮手,或者下人、随从……
就因为这条城规,花碎城才成了我散修圣地。
要不然,此城众分,那还有我散修的造化哟!”
左水东听罢,举杯道:“原来如此!如此看来,这石湫城主不仅实力超绝,这手段也颇为高明啊。
他如此对待散修,谁还会为花神庙卖命。”
泰冯端起酒杯,道:“确实如此。”
两人相对一敬,满饮了此杯。
两人谈兴颇浓,左水东又叫了几壶清酒,添了几个大菜。
二人一番畅饮、吃喝,好不开怀。
左水东给俩人添上酒水,又问道:“前辈对花碎城如此了解,想必已在城中立足,福佑尊身了吧?”
泰冯捻须笑道:“不错。现为一客栈伙计,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
左水东又道:“那前辈还能到外域游历,不怕东家怪罪,丢了活计?”
泰冯微微一笑,道:“东家仁义,虽工钱极少,但每隔几年都有年假可放。”
左水东一笑,“如果小子去花碎城,如何才能找到前辈?”
泰冯回道:“玉碎怡筑。
这是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也是地理位置最佳的一处客栈。
非常好找,小友一去便知。”
左水东点头道:“花碎城,小子一定会去见识一番,到时就要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