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良继续说道:“再者,如果他没有门派,而是一个散修的话……
在功法严重缺失,又无浓郁的灵气可供炼化,还能修到如此境界,那绝对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了。”
左水东笑看石良,“石兄的意思是说,他的境界与年龄不符。”
石良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两人一路闲谈,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装修略显豪奢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两个人悠闲自在,一边小酌,一边聊着刚才的话题。
聊着聊着,门口忽然探出了一个白发小脑袋来。
一看来人,左水东暗道:“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左水东微笑着招了招手,示意白发童子进来。
白发童子见左水东招呼,他也不客气,径自走入屋中。
当时在大街之上太过匆忙,左水东没有细看,此时近在咫尺,他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这人面庞白俊,稚嫩清秀,双眼灵动有神,一头白发用灰色布条束扎于脑后。
身上穿着一件灰色怪衣,衣色古朴,无袖短打,衣服下摆仅到膝盖之处,腰身明显宽大,用一条灰色布带系着,瞧着怪衣的款式,像是道袍,但又不太像。
衣服多处有明显的撕扯之痕,连同束发布条,从色差上来看,应该都是从衣袍上撕扯下来的。
他脚下还拖着一双较大的麻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乞丐,但是又比乞丐干净。
走进屋中,白发童子也不见外,一屁股就在左水东身旁坐下,他一句话不说,用手抓起菜就吃。
左水东和石良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默默一笑。
叫来小二,添了一副新碗筷,同时又加了几个硬菜。
左水东看着白发童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发童子吃着东西,头也不抬一下,“不知道。”
石良笑道:“那有人不知道自己姓名的。”
白发童子自顾吃着,没理石良。
左水东喝了一口酒,又问道:“那你家住哪里?师出何门?”
闻听此问,白发童子遂抬起头来,喃喃自语道:“家?师门?”
想了想,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知道。”
左水东又问了几个问题,白发童子俱言不知。
石良有些不高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看了石良一眼,白发童子一句话不说,继续埋头吃东西。
微微一笑,左水东举起酒杯敬向石良,二人又默默喝了一杯。
左水东神识传音,“石兄,这个孩子有些古怪。”
石良默不作声,盯着白发童子,点了点头。
白发童子不说,左水东其实并不在意,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有,不说就不说罢。
几人吃喝一阵,左水东看向白发童子,他语气温和,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咽下嘴中的食物,白发童子抬头看向左水东,他很认真地说道:“我没有骗你们,你们问我的这些问题,我是真不知道。
我醒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宽大的袍服,身处一座溶洞之中,洞穴幽闭,我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出口。”
说到这里,白发童子忽然愣了一下……
好似想起了什么,他复言道:“我好像……应该……叫汇文。汇聚天下的‘汇’;文采第一的‘文’。”
石良闻言,心中发笑,口中美酒差点没喷出来。
稍稍一缓,他笑言道:“你这叫什么话?‘好像’,‘应该’,这词用的挺有意思。”
左水东适时地插话道:“‘汇文’,这个名字不错,我们以后就喊你‘汇文’了,那你后来呢?”
白发童子汇文继续说道:“当时,我实在是没辙了,索性就将衣袍改良了一番……
后来我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再后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指引着我,最后我游了出来。”
“游?”
“对!这溶洞的出口连着一个水潭,我真就凭着感觉才出来的。”
石良追问道:“那后来呢?”
汇文道:“出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中,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该往何方。于是,我又凭着那股感觉,一路来到了此城。”
缓了一口气,汇文看向左水东,“今天我在大街上看见你……当时那股感觉告诉我,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于是我就来找你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左水东二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