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区一处古朴的院墙门扉大开,里面演奏着和生活区流行音乐截然不同的曲子。乐曲风格古朴玄妙,和院墙整体风格巧妙的融为一体,整个院落和乐曲都在产生奇妙的共振。
门内走出来一个年轻人,双臂无力的下垂手指蜷曲,汗水不断的从他毛茸茸的耳朵上、毛发里、脸上流淌下来,沾湿了衣物,与其说是不敢抬手擦汗水,倒不如说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汗水只不过是细枝末节的事情。这个有点狼狈的年轻人就是胡棠,整整一晚上的长老团审议,现在他完全不复昨天在指挥部里的风采。
昨天那套代表指挥官权限的华丽制服也没有穿在他的身上,他穿着最普通的狐族服饰,这套服饰和他的体型不太相称,袖子短了一点,裤腿却长了一点。
先一步在审议大堂外面等待的五个年轻人围了过来,相比较而言,他们身上衣服料子都比胡棠身上的更高级更贴身。看到胡棠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跟在胡棠身后,直到离家族审议院远了一些,才有了一些表情、眼神交流。
胡棠的脚步略微加快,他们也跟着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街区最热闹的街道。审议院院墙那珠光宝气的角楼也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巷里。街道的行人绝大多数都是狐族,交头接耳的热烈的讨论着什么,虽然参与狂斗的年轻人还没有回来,但压抑不住的喜悦气氛充满在空气中。
不只是街道中,临街的饭店酒馆一楼二楼三楼的门窗大开着,音乐声、碰杯声、讨论声,响成一片。
胡棠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多亏了胡棠哥,大家都没受伤,还有大笔生意可以赚点数!”
其他人纷纷应和,“是啊是啊,我们在机械装甲争来的年营业额十亿点数的市场,带动各种消费,刺激各行各业的发展。”
脸上长着一块胎记的年轻人挠了挠头,“可,为什么呢,同为山林宗的八长老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呢?我们不是同一宗派么?”
同伴摸了摸鼻子,“嘿,你还真用心听他们在谈什么?我都听不懂。”
“唉,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老一套,八长老问的是胡棠哥为什么没有继续扩大战果,争取更多的利益。”
发出疑问的年轻人翻出一个本子想要记录下来,“那你还记得胡棠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嘛?”
“我也只是听个大概。引用各种经典,罗列历史案例。然后他们就这些案例的适用性反复争辩。”
胡棠没有回应,继续走着。跟在胡棠身后走的一个年轻人快走了几步走在胡棠身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脸,笑意中带有些许讨好的意思,倒退着行走在胡棠前面。
胡棠没有搭理他,行进速度如常继续往前走着。这条街道行走的人多,这里的条石磨损程度远超审议院附近的街道。倒退行走的年轻人后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稳稳的走在条石街道上,避让着路上的行人,行人们看到也纷纷让开。
胡棠瞄了他一眼,作为他挑选出来的百人队领导——胡颜笑,倒退着走路的本事在这一代年轻人中可称第一。他微笑着让过了横冲直撞的孩子,低头避开了一个皮球。孩子的家长和投掷皮球的年轻人连忙向他道歉,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倒着走在胡棠的身前。
跟在胡棠身后的年轻人讨论的声音大了许多,旁若无人的大声讨论着,“可为什么我们质询的时候没有像胡棠哥身上流那么多汗呢?”
“难道说是胡棠哥身体虚?需要补一补?”
听到这句话,胡棠翻了一个白眼,他作为修行者的本事也许没有胡颜笑的水平高,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虚。至于为什么流汗,绝对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他现在还没有想出来。
跟在后面的四个年轻人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换了另外一个话题,“看看这满街的横幅,胡棠哥好威风。”
街道两旁的店铺的广告位上拉着各式各样的横幅,诸如:算蛇毒族,雪恨;计赚队长,招财!还比如,狐族人杰冠宇间,亿万点数随手赚。显然说的就是胡棠,诸如此类夸赞胡棠的横幅多种多样。
胡棠没有理会,嘴角微微咧起。走在胡棠前面的年轻人倒着走着,手舞足蹈做着花脸想让胡棠看看写的好的横幅,胡棠身后的四个年轻人仿佛是收到了指示,更为大声的讨论胡棠的功绩。
街道上的其他行人看到他们,纷纷让开了一条小路供他们行走。
随着一声金属相交的声音,人们聚到街道的两旁,喜庆的花车缓缓的开了过来。随着花车的行进,花车里的播放器大声播放着曲子,听到这首曲子,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安静了下来,就连楼房商户里也调低了公放的音乐声量。
这首力压群议的曲子虽然不是长老审议院的原版古曲,最多只能算是变奏版的,但有一种约定俗成的力量,约束着所有狐族人,使之不敢越界。
胡棠摇了摇头,借着人群的遮挡,不管不顾的继续走着。
为首的华丽花车上立着狐族的共祖雕像——巨大的人身狐首坐像、身后长着九条尾巴。雕像下方一个和气生财的宽厚长者声音响了起来,“这次的狂斗仪式,我们狐族争取到了价值十亿点数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