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曦等人的离开,昭阳殿内只剩下刘彻和阿娇这对独特的夫妻,阿娇坦然的面对刘彻若有所思的目光,她从未小看过刘彻,这次的事情若是刘彻一点都不怀疑的话,阿娇会觉得刘彻变笨了呢,阿娇续上茶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展颜轻笑道:“陛下看我做什么?”
刘彻不似刚才那般随意,手掌放在腿上,问道:“朕在想皇后就没有同朕说得吗?”
阿娇心中一紧,笑容越弄,好奇的问道:“您想让我说什么?”
刘彻伸手抓住阿娇的胳膊,将她带入怀里,下颚拄着阿娇的肩头,低声道:“娇娇,你到底还是不肯相信朕。”
“陛下,怎么说不相信你呢?”阿娇赶到刘彻的困惑,不是不肯相信你,而是从未相信过,相信你不如相信自己,这一点阿娇永生不忘。
刘彻对自己的判断也产生了怀疑,难道不是阿娇吗?真的是刘陵?她会那么聪明?刘彻一直当做漂亮又不老实的刘陵为玩物,知道她在长安城搞风搞雨,但从不曾下手处置,就是因为刘彻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不是动淮南王刘安的时候。
“您到底是怎么了?”阿娇眼里露出疑惑,努力的想了半晌,才说道:“是因为母后?其实虽然损失了一点钱财,可是母后却得到天下百姓称赞,我听人说,百姓们都言只有像母后这样心有百姓的太后娘娘,才能生出圣君来,名声可不是用银子就能买到的,母后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吧。”
阿娇对窦婴很佩服,竟然想到圣君一说,刘彻虽说在嘴上不好名声,可是实际上哪位帝王不想千古留名?不想成为圣主?刘彻仔细的辨别毫无破绽的阿娇,放下了最后的怀疑,阿娇应该不会有这份心机,叹道:“母后可不是娇娇,她对银子看得很重,从未想过朕是皇帝。”
“陛下,母后会想通的。”阿娇劝解的话还没说完,长乐宫的宫女就来通禀王太后请皇上过去,刘彻不情愿的起身,阿娇轻声说道:“我这两日未曾见过母后,今日就同皇上一起去一趟长乐宫吧,看看母后的病情好转没有?”
“娇娇,你...”刘彻回头,阿娇坦然的一笑,攥住刘彻的手掌,低声道:“咱们是夫妻,皇上,别让母后等急了。”
刘彻同阿娇驾临长乐宫,接受王太后的责难,恼怒的王太后在阿娇面前总归得给刘彻留面子,不会太过责难,却将炮灰都集中在阿娇身上,对她多有指责,刘彻想要出口相帮,却被阿娇暗自拉住衣袖,阿娇恬淡向刘彻笑了笑,恭敬的低头:“母后教训的是,儿媳知错。”
不管王太后怎么说,阿娇都是这一句话,语气上是知错了,态度上也很诚恳,可是王太后却更加的窝火,阿娇的姿态从不是低她一头的,仿佛她是无理取闹一样,更何况还有她亲生儿子刘彻偶尔露出的心疼阿娇的眼波,王太后嘴唇微颤:“好了,好了,哀家说不得你们,皇上有皇上的想法,皇后有皇后的主意,哀家一个老太婆,还能做什么?”
“母后不可这么说,您若缺什么喜欢什么,皇上都会为您寻来的,您先顺顺气,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身体,不值当的。”
阿娇软软的话,却仿佛针扎着王太后,可她说不出任何的反对的话来,刘彻眼底的疼惜更重,王太后已经失去了先手,不能再一错再错,让刘彻对自己不多的母子感情再薄上一层,揉着脑袋叹道:“是哀家糊涂了,皇上的名声要紧,整个大汉天下都是哀家儿子的,那万顷良田有算得了什么?”
阿娇淡淡一笑:“我就说母后不会因这点小事就责怪您的,陛下还不信?陛下,这次您可是输了。”
同阿娇有默契的刘彻两声大笑:“对,对,是朕输了。”
王太后不甘心的扯了扯嘴角,缓了脸色心平气和的同刘彻阿娇共叙母子情意,阿娇赢了一局,更显得孝顺贤惠,甚至亲自动手伺候王太后用膳服药,刘彻看后暗自点头,以阿娇的骄傲来说,能做到这一点着实不易,刘彻同阿娇认识了这么久,就从未见到她如此细心的照料过什么人,当然是除了阿娇所生的两个孩子和刘彻自己之外。
夜幕减晚时,刘彻和阿娇相携出了长乐宫,王太后气愤闭上了眼睛,她的傻儿子被阿娇迷惑了,王太后心中惊慌,不知道何时阿娇成长到这个地步,再也不是儿时骄纵任性的堂邑翁主。王太后此时才开始反思,从阿娇和刘彻大婚之后的一切事情,都涌上来,王太后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馆陶大长公主刘嫖将窦老太太遗留给她的权利,都交给了刘彻,反而更让刘彻尊敬,荣宠有加,实际上看,陈家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失去,反而得到刘彻最大程度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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