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一行人站在屋檐下嗑着瓜子,其中一人提起了粮食票的事情,他抱怨说教会真不讲情面,好歹降低一下标准,让他们也投一票。此人话语一出后,另一人说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差那么点,不投就不投,我还不稀罕了。”
众人听后便附和了起来,他们说自己确实不差那么点,就算了吧。而当他们交谈到这里时,茶馆内走出来了许多人,物外之人见这么多人一下子都离开了茶馆便好奇了起来,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瓜子壳扔到了地上,他上前询问茶馆内出来的人,他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来者也没有藏着,他们直接说出了他们的目的。他们说城内的徐老板正在收粮,他们这是打算去找那人,用粮食换点钱存着。
嗑瓜子的那几人不解,他们说城内每天都有人在收粮,收粮的人又那么多,为何众人要这么突然地过去呢?难道其中有什么原因不成?
听了此话后,行人解释说徐逐收粮可是高价收粮,哪能和平日里那些扣扣搜搜的收粮者相提并论?而且那人的兄长在王爷手底下办事,自然比其他人要靠谱许多。
“那么你们可知徐老板收粮,多少起步啊?”嗑瓜子的几人接着问道,他们在经历了投粮票一事后对收粮的起步点极为敏感,而之后他们得到的回答令他们十分惊喜。徐逐收粮是有多少收多少,绝对不会刻意卡住征收点。如此一来便可以使人人都能卖粮换点钱财。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嗑瓜子的那些人转了转眼珠子,他们灵机一动,随后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高价收粮不就等于是投粮票吗?而且直接用粮食换钱还没有时间的限定,他们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完全不用担心中途会发生什么变故。
“可不是这么说的吗?”行人一拍手,他像是见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般兴高采烈地呵呵一笑,“你们想啊,投教会的粮票,就算是交了钱也得等二十年,万一期间我们出意外了,可不就是血本无归了吗?”
行人说着便打算前往徐逐的所在地,于是也没有再继续废话下去了。嗑瓜子中的几人见有机可乘便立马跟了上去。这时后方传来了一人的声音,那人本是嗑瓜子人群中的一人,他说道:“唉,等等。你们不是说自己不差那么点吗?怎么现在又要去了?”
其余人听后一时语塞,他们哪是不差那么点啊?分明是交不起又不肯承认自己交不起,所以才找的这么个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毕竟要面子的嘛,所以他们回答疑惑之人说:“我们就是跟过去看看,凑个热闹。”
这句话出现后,其余人也纷纷响应道:“是啊是啊,就是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走吧走吧。”
疑惑之人随后放下的心中的疑惑,既然大家都去,他也就去。反正所有人都不再顾及刚才讲的话,那么他自然也就不用因为违背自己先前的决定而感到丢面子。除此之外,“大家都去,我也要去。”这一念头仿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一种基因一般,要是违背了它,那心里可就难受得很。不过除了难受,还有的是莫名的紧张感,这感觉就像是在野外脱离队伍的羊,担心随时会遇上恶狼的焦虑。
人群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群乌合之众在前往徐逐所在地的路上正巧路过了城内开当铺与金银首饰店的曲万,曲老板的当铺前。
一见众人路过,站在店门口的工作人员便像是早已被安排好了那样,依照徐逐与曲万交给他的稿子喊道:“注意了注意了,当铺降低利率,借十里布,一年只需多还一里布。不用押任何物品,凭姓名和住址借钱,如果是本城的居民,额度封顶三十里布。”喊完后,此人搬走了先前的告示牌,并将新的安放在了大门旁。
人群起初没多在意,他们就只是在当铺门口稍稍放缓了一下脚步,随后他们想道,难道这是因为城里很多人都投不起粮票,所以曲老板才降低的利率,希望借此机会让更多没钱之人去借款的吗?想到这里后,行人们的背也直了,胸也挺了。他们在心底里得意道:“看来交不起的人大有所在,我们在城里也不算是很不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行人如此想着,没过多久便赶到了徐逐的所在地。
街道的尽头处,徐逐临时租用了一家不过十平的商铺,正坐在其中草拟着文件。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后,他抬头看向了门外,并装出了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你们?做什么?”
行人中的一人走进了店铺之中,他看了看屋子后方堆积满了的木桶与装有麻袋,随后搓了搓手笑盈盈地问道:“听说徐老板现在是高价收粮,请问怎么个高价法呢?”
徐逐随意“哦”了一声,他答道:“一斤大米,一里布。”
众人听后一惊,因为即便现在巴伦西亚的某些地方一直在闹饥荒,可一里布在市场上足足可以买到三斤的大米。徐逐现在给出的价格可是远超了市场价格的,而且还比教会的粮票更加利民。在如此大的诱惑前,不管是谁都抵抗不住的吧?但是行人们也不全是傻子,他们之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