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后退一步,怒目瞪着魏言,“你......你说什么?”
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
魏言淡淡的笑了一下,“别紧张,我不会伤及无辜的人,我不过提醒一下你们这件事败露出来的后果。”
老头脸色渐渐变得铁青,阴晴不定的扫视着魏言,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刘家如此隐秘的药水法门竟是能被眼前一个毛头小子辨别出来,不禁咬牙切齿道:“小子,莫要挑拨离间!”
老头话还没说完,便是惊觉周边人皆是用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这些为刘家瞻前顾后的打手们,可从未知晓刘家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若是这种手段被公之于众,就连他们这些局外人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为首的汉子面色无比难看,迟疑了片刻,低声向老头问道:“刘老,我们该怎么办?”
老头缓缓移过目光,直直的盯着魏言,忍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道:“小子,你说,这事儿你想怎么办?”
不管先前何等猖狂,老头心中也是明白此刻大势已去,若是魏言将合约作假的消息捅了出去,即便是他们刘家,都是会很不好受!
魏言眯了眯眼,并未作答,不过是反问道:“你们刘家,生意做的很大么?”
老头硬着头皮答道:“不错,我们刘家靠着经商有些家产,家主手中也有着一些资产,你若想要赔偿,我们赔给你便是。”
魏言冷笑一声,这冥顽不化的老头,即便是这般局面仍想着跟自己谈条件。
不过,你有这个资本吗?
出乎老头意料的是,那如混世魔王般的少年将长刀的尾部砸在地上,发声大笑:“爽快,姓魏的也不跟你东扯西拉,我最缺的就是钱,赔偿好,赔偿到位了,不报官又何妨?”
老头心里一直窃喜,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子,一点薄利便是让得他定力全无。
还没等他开口,魏言便笑道,“第一,给我把店里卖出去的东西全部追回来,再把被砸烂的家具全部修好。”
老头点了点头,魏言紧接着伸出三个指头,随后攥紧在一起,满面笑容的道:“这个数字,不得少。”
“七千?”老头一愣。
“七万。”魏言缓缓吐出一口气。
老头眼珠子都瞪得要掉了出来,一张波澜不惊的老脸此刻也是猛的抖了抖,心中不禁痛骂,这毛头小子,这他妈不知道七万金币意味着什么,这般价格,便是刘家本家出手,也得要掂量掂量!
忍着心中要杀人的冲动,老头压低声音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七万究竟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平民百姓几乎一辈子的收入!”
“那算了,我报官去了,我觉得城内别的商家很愿意看到同行死绝。”魏言顿时索然无味,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老头顿时急了,“七万便七万,我回去就跟家主请示!”
魏言站定身形,满面笑容的转过身来,“这就对了嘛,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老头狠狠捏了捏拳,语气却是尽力显得平常:“这笔钱,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掏不全,只能先给你一笔款子,这些天之内,我们会派人来修理店铺。”
老头咬牙切齿的说:“可多有得罪阁下了!”
让他一个花甲老头,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赔礼道歉,可真是天大的耻辱!
魏言摆了摆手,语气竟是显得颇为诚恳,“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嘛。这种坏事,以后也别再干了。报官程序太麻烦,我一个升斗小民也弄不明白,咱们这事儿......”
“意思意思,就得了嘛!”
若不是对方武力强横,老头几乎要抑制不住把魏言打成肉酱的冲动。纵使内心怒火万丈,无奈被对方捏住把柄,只得拱手道:“那可真是得罪了!”
魏言哈哈笑了几声,一脚踢开沉重的柜台碎片,为老头清出了一条干净的通路,冲着大门摊了摊手,“诸位客人,慢走,姓魏的就不送了。”
待的众人远去,魏言缓缓收回目光,最后看向自己手上那张弄虚作假的羊皮纸,淡淡的笑了笑。
这等把柄,怎能轻易脱手呢?
魏言自认为不算一个阴险狡诈之辈,但也对正人君子的行径不屑一顾。伤父之仇,便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这羊皮纸,便是对待刘家最好的武器,有这纸在手,便是不怕对方心怀怨恨的报复。
虽说现在魏言并不惧怕报复,这种底气,便是来源于吕庄对自己的拉拢,魏渊并不知道,因为儿子的缘故,魏家已经不是一般地痞流氓得罪的起的了!
“回头问问吕祎,知不知道这刘家底细。”
魏言眯了眯眼,这刘家的名声他之前也是听说过的,是城内一家小有名气的经商家族,本身算是富有,但是绝不能与吕庄、李家所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