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地在街道小路摇曳,时不时哼着歌,现在还早,放眼天空,没有他期盼的晚霞,失落地撇撇嘴。路过一家小商铺,是花店。驻足,被某种花吸引目光,他轻拈起花枝,凑在鼻前仔细欣赏。
看够了,他说:“老板,这枝花我要,多少钱?”
交付钱后,他揣着花继续赶路,望花欲穿,一抹谁人不知的笑:“雪希,还剩两个,哦呀,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五点半,松永雪希家。
“抱歉打扰松永夫人正在准备晚饭。”佐里坐在沙发上摩挲着膝盖。
松永夫人早已拿下围裙叠放一边,硬挤出一丝笑:“无碍的。”
佐里观察仔细地余光瞥见电视机旁搁着一张照片在相框里,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照片里雪希是甜甜的,松永夫人是年轻的,慈爱的,松永先生是欣慰的。再看如今的松永夫人,沧桑许多,眸中尽显古板,不带一点希望。
“我能看得出,松永同学的意外死亡让您难以走出阴影,所以对曾经的不幸我想说声对不起。”
“乖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跟我丈夫对雪希的忽视才造成这种悲剧的,我们从来没发觉原来雪希的压力会这么大,这辈子,我们都无法原谅自己,”
佐里干涩地舔舐嘴角,问道:“您丈夫呢?”
松永夫人不自觉向家门看上一眼:“我丈夫应该快下班了。”
“冒昧请问在哪里工作。”
“艺术中心教小提琴的。”
“您真的不必自责。这几天黎川高中发生两起命案,我不知道您是否有关注。但在我们探案过程中发现去年的真相,您女儿松永雪希并非跳楼自杀,而是被几位同学锁在教室,由于急着去比赛想要爬窗逃生,但不幸掉落身亡。事后作案同学害怕事情败露,伪造成跳楼自杀的假象。”
佐里小心翼翼地讲着,缓缓抬头,望着难以置信的松永夫人止不住地颤抖,眼眶中也不知何时噙满泪水,就要兜不住了。
眼睛红了,她不能自已地捂紧嘴巴,痛苦无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啊~啊!咳咳,咳咳!”压抑太久的松永夫人双手支撑在茶几上完全将悲痛的情绪释放出来,失态的模样让佐里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抽几张纸巾递到松永夫人跟前,温柔地说:“请您节哀。”
“对不起,我,我一时没控制住,伊藤侦探,间接害我女儿坠楼的那几名学生是不是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是,而且已经有两名参与学生遇害。您方便告诉我昨晚和前天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在干些什么吗?”
松永夫人难受地嗅着鼻涕,带着哭腔说道:“我哪也没去,这个点,我一般都在家里把卫生打扫好看会儿电视。”
“这个点您丈夫也在家吗?”
“他比较喜欢吃完晚饭去楼下散散步,在便利店里买些零食或者日用品。”
“就在楼下便利店吗?”
“看他心情,散步散的远了大概就近进一家便利店。”
“好的,谢谢。”
当晚七点半,竹井久家。
做得亏心事,免不了一顿心慌,陷入胡思乱想,陷入自我内耗。她本想打电话问父母能不能早些回来少些应酬,可现在也免去这样的麻烦,至少有人能来陪她。
听到门铃声,悬浮的心暂且收敛,舒一口气走去开门:“没想到您今晚愿意来辅导我练习钢琴。”
“不用放在心上,家里有闹钟吗?我来定个练习时长,这样我也好一心一意。”
竹井久连连点头:“有的,我去拿。”
从竹井久手中接过闹钟,设定好练习时间摆在身侧,两人自觉坐在一张长琴凳上,在他的指导下,竹井久渐入佳境,悠扬的钢琴声不再生硬,流转清冷,缓缓流淌。是跃动的音符,带你入冰川,带你入深海。
愈加的投入,他知道,机会便是此刻。
拿起闹钟的那一刻,他手起钟落,精准无误地砸向竹井久脆弱的后脑勺。猝不及防之下,额头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地撞在钢琴坚硬的盖上,双手不禁全全摁在琴键上,发出钢琴的咆哮声,浑浊,深如暗夜。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屋内,正如杀樱井步一般,他激灵地捂住竹井久的嘴,无望的叫喊声在死前却也难以吭声,他一次次砸向她的后脑勺,直到鲜血汩汩直流,屋内悄无声息。
“该死,都该死。”他内心不起波澜地慢慢放下手中的闹钟,平静地唾骂,离开。
舒舒服服地坐在纯优的车上,双手交叉垫于头下,有点自在:“安藤,多亏你来接我,要不然打车要等好久,谢谢你啊。”
纯优恶趣味地转眼打量一番:“我们伊藤侦探是把我当顺风车啦,这车刚修好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