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安警官降谷先生前来不动山市拜访远山夜一,是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
按他自己的说法,因为打工的波洛咖啡厅在周末是最忙的时候,没办法休假。
“所以公安和酒厂的工作都可以摸鱼了,是吧?”远山夜一补充道。
同时看着那张精心易容过,变得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的脸,忍不住好笑。
降谷零却神情自若,看着店里没有顾客,就直接坐在了咖啡厅的沙发上。
明美会意地冲了咖啡端过来。
“听说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那家咖啡厅,有位安室先生冲泡的咖啡相当地道,受到许多客人好评。”
她这么笑着对降谷零眨眨眼说。
“不知道您是否喝得惯我泡的咖啡呢。”
降谷零礼貌地端起杯喝了一口,目光中满是笑意。
“明美小姐的手艺,当然是无可挑剔。”
“我想就算那个安室也只能甘拜下风。”
这家伙拍马屁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了。
远山夜一哼了一声,坐到他对面。
“有事直说吧。降谷大警官光临小店,总不至于是打探咖啡制作这种商业机密的。”
“你还说!”降谷零翻了个白眼,“多亏了某人的馊主意,现在对酒厂知情的人又多了三位,我又要打报告,又要就近保护,天天还能听见楼上那对翁婿鸡飞狗跳的培养感情……”
“我要是没有事,肯定不会来找这种troublemaker的。”
损友见面,不互怼两句是不可能的。
彼此都输出完了,气氛就变得更融洽了些。
远山夜一听到自己被称作troublemaker,也只是笑了笑,却想起另一个问题。
“对了,说到你们酒厂的保密制度,好像也没有那么严格吧?”
“就凭琴酒没事就在公共场所杀人这一点……”
一听到“琴酒”,降谷零以“波本”的身份呻吟一声,伸手捂住了脸。
相当无奈的样子。
“可别提他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就差在东京上空开武装直升机了,boss也对那个人头疼得要命!”
远山夜一要笑翻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信我,假以时日,他会开的,扫射东京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笑归说笑,哪怕抛开扫射东京塔那事,远山夜一也觉得,酒厂其实并不像他们宣称的那样,完全沉没在黑暗中。
他们利用过,又决定抛弃的人会被灭口,这固然没什么问题。
但那些人很少死得安安静静,无人问津。
枪杀,下毒,纵火……不搞出点惊动警察的命案来,好像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们酒厂灭口的手段”。
这哪像个完全隐藏自身存在的黑暗组织的做法呢?
听远山夜一说了这些想法的降谷零,戴着面具的脸上固然不动声色,但目光中颇有些惊讶和赞赏。
“你知道吗,远山?”他诚恳地盯着远山夜一的脸说,“你提出的这些事,就连明美小姐和志保小姐,也未必全部知道。”
“我确实知道的很少。”明美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将知情者灭口的事,有什么问题?”
“就算警察发现了那些被杀的人,多半也破不了案……”
远山夜一本来被吊起来的胃口顿时又沉了下去。
的确,在这个世界里,霓虹警察的能力好像比实际还要拉胯。
难怪琴酒给工藤新一灌了药,就那么把他一扔,连现场痕迹都没处理。
在码头上枪杀“自己”的时候也是一样。
估计因为自己留下了“广田雅美”的身份信息,警察都没进一步取证,发现现场洒的不是血而是红色糖浆。
更不要说采足迹了。
看来酒厂尤其是琴酒日常行事这么大喇喇的,全是叫不给力的警察们惯出来的。
“不过,那只是一个方面。”降谷零却在这时开口道。
“底下人怎么行事是他们的个人风格,但boss可没打算那么粗放,全指望着警察犯糊涂。”
“何况,还有你家那位金表组大少爷那样的奇葩。”
他这句话说得酸溜溜的,但其中的意思却很真诚。
远山夜一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对他把明智一下子归到自己家而提出异议。
“说起这个,既然你都能接触到酒厂boss了,却一直没有把他们全锅端,原因也在于此吗?”
这次降谷零没有再赞叹,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徐徐吐出来。
“首先更正一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