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吴应麒一脸不甘之色。
“真没想到,那太子朱慈煊会在这个时候下手,不但生生打了李嗣兴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我等也根本没有算到,此人竟还有如此阴狠的一手。如今说起来,我等遭逢此败,实是无算遇有算,到也所败应当了。“
王屏藩心下叹恨不已,表面却还作出一副面容平静的模样,他低声问道:“维周,若是这般,我等折了这近三千兵马,接下来却该如何应对?”
吴应麒冷哼一声:“于今之计,巧取不得,那接下来就只能硬取了!依我之见,接下来,我军可重兵围城,再不让那远在故百大甸的太子有对景线城实施救援的机会。与此同时,在孟掯城中大力搜罗百姓与工匠,令他们加紧时间,建造攻城器械。一定要尽快造好,可让我军尽快开始攻城!”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泛过一丝阴狠:“以我看来,那太子朱慈煊刚到八百大甸立足不久,手下能有多少兵马可用。他派来景线城的军兵,有数千人顶天了。这点兵马,坐困愁城,又能挣扎到几时!纵是他们耍弄阴谋,赚了我军这两千来人,但接下来我军以近十倍之众发力攻城,又何愁景线不取,何愁此恨不报!”
吴应麒这番话,说得王屏藩连连点头。
“说得对。狗入的明军可逞于一时,但终究会在我大军压力下化为齑粉!以鸡卵碰石头,本将肯要他们好看!”王屏藩恨恨说完,便厉声下令:“维周,你且领六千兵马,分为两部,分守南北两处城门,定要将这座小小的景线城,给老子围得有如铁桶一般,要让一只苍蝇都再飞不过去!待到来时攻城器械俱是造齐,本将定要将城中军民百姓尽皆屠杀,为我军折损的两千七百名将士报仇!”
“嗻!”
接下来,大部清军在王屏藩的统领下,重新掉头回营,而副将吴应麒,则领着择选出来的六千兵马,分成前后两部,以每部三千人的数量,分头堵住景线城的南北城门,将这座滇南小城,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而在清军退走之时,景线城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领着数百人队伍的马思良,在失态地喊出那句话后,他便迅速见到街边的明军,以及两边城墙上的明军,皆是手持利弩,锋利的暗绿色弩箭正直直地指向自己。
这一刻,马思良心惊肉跳,肝胆俱裂,明白自己已到了生死关头。
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可以领着清军入城,就可以白得大功一件的自己,最终会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掉入了明军再就精心设好的陷阱之中。
此时的马思良,既惊惧非常,又懊丧不已。
他娘的,仅仅只是离城一个晚上,又有李嗣兴的其他心腹驻守此城,怎么就让太子朱慈煊的手下军兵给趁机得手,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景线给夺了去呢?
这个问题,马思良来不及想明白,景线城北门外响起的密集震天雷爆炸声,更让他心惊肉跳,险些掉下马来。
而他一扭头,远远听到月道处传来清军的惨叫声,以及更加细微的吊桥重新拉起的吱吱声,马思良的一颗心,终于无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完了,彻底成了瓮中之鳖,再也没办法逃出去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
这个声音,便是平阳侯靳统武。
“马思良!你这狗入的反贼,再不投降,我军定将你等活活射成刺猬!”
马思良心下大颤,他扭头向城墙上望去,便见到靳统武手扶腰间剑柄,在数十名护卫的簇拥下,一脸冷峻地向自己快步行来。
而在靳统武旁边,他更是看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身影。
那便是总兵胡顺。
胡顺脸上,是又羞又愧的表情,却又以一种急于邀功地语气,在靳统武喊完后,又向自己大声叫道:“马总兵,尔等已陷绝境,再不投降,只怕性命休矣!”
听到这位已投降太子的胡顺喊话,又想到自己在离城之时,此人还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与世子李嗣兴表态,说一定要守好景线城,让他们安心带领清军来接收便是。马思良顿是脸孔扭曲,心下十分不是滋味。
不过,他虽然心态极其难过,却还是迅速地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
他匆匆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惊惶不安的随从,立即大声道:“现在景线城已在太子殿下控制之中,尔等休作无谓的抵抗,速随本将归顺太子便是!”
一语说完,他翻身下马,以一种最为恭顺的模样,朝着靳统武站立的方向,伏跪下地。
主将一降,周围那些早就人心思变的随从,立即纷纷下马,与马思良一道,伏地跪降。
他娘的,识时务者为俊赤,反正都是当兵吃粮,跟世子李嗣兴混与跟太子朱慈煊混,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在这紧要时刻,若是性命没了,把吃饭家伙都给丢了,那才真是傻透了哩!
引为前部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