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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凌被凝猫从早餐桌上强行抓了来,手里那拿着的半个馒头没来得及吃,最后也被凝猫一手抢走扔掉,往他手里塞了几根银针。
太叔凌表示十分委屈。
萧子渊也跟着进了来,看了一眼面色酡红昏迷不醒的慕容北辰,又看了一眼杵在旁边木着脸抿着唇绷着身子的凝猫,抿了抿唇,开口,“你先出去吧。”
凝猫却没挪步子,“我就在这瞧着。”
萧子渊已经动手去解慕容北辰的衣裳,“要解衣裳施针,你也要在旁边看着吗?”
凝猫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人又乱入了,“解衣裳吗?我要看!”
萧子渊的手就是一顿,一记刀眼就朝着陆七七甩了过来,“瞎捣什么乱!”
陆七七很不知死活,“我不过想对比一下是您的身材好还是辰王殿下的身材好嘛!您的身子我都看过了,现在再看看辰王的身子就行啦!”
萧子渊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十分五彩缤纷。
凝猫原本那股紧绷着的思绪一下也被陆七七搅和得松懈了下来,顿生无可奈何哭笑不得之感。
太叔凌则是一脸坏笑地摸了摸下巴,关切地问:“都看过了?好看吗?”
陆七七猛点头,“好看好看!身材可好了,凹凸有致,摸上去还十分结实!”
“陆七七!”
萧子渊爆喝一声,脸色变得愈加五彩缤纷,最后都变成了猪肝色,耳根子也一点点染上了红意。
陆七七十分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马上像兔子一样溜开了,一边跑还一边说:“我是在夸你呢!怎么夸你你也生气!”
被陆七七这么一搅和,凝猫也生出了些许不好意思,默默地转身走出去回避了。
太叔凌一脸不怀好意的神色,“看来为师不在,你的生活十分五彩缤纷啊。”
萧子渊额角就跳了跳,对于他师父的恶趣味,他真的招架无能。
萧子渊咬牙切齿,“我以为她是男的都怪谁!”
要不是师父告诉他母蛊之人是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他会从一开始就以为陆七七是男的吗?再说,陆七七那样的作风,谁踏马的会自我幻灭地把她往女的方向上想?
可他师父却十分无赖地说:“当然是怪你眼瞎。”
萧子渊:……
萧子渊最后只能泄愤似的粗暴地扒了慕容北辰的上衣,露出他精壮的上身。萧子渊原本是要好好对比一下他们的身材,可是,看到慕容北辰身体,他就顿住了。
他的身上,纵横交错,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布了满满的伤疤,那样的多,那样的密,丝丝缕缕地蔓延缠绕,面目狰狞,叫人心头一颤。
怎么会……
太叔凌却没有什么惊奇,动作沉稳地在他的身上施针。
萧子渊半晌都定定地站着,默然无言。
再一次的,萧子渊脑中快速地回溯着慕容北辰平身的经历。五岁那年,被送往北梁做质子。十三岁,夺大元所失十二郡强势回归。至此,在大元中,慕容北辰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对他敬畏三分。
然而,他当初究竟是如何在北梁生存?又是如何把那失去的十二郡尽数夺回?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小少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萧子渊只是对他存着些许淡漠的敬佩,可现在,看到他身上这交错的大小伤痕,萧子渊承认,自己被震慑住了。在他面前,萧子渊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渺小。
他们两人的境遇何曾相似,同样的出身高贵,同样是幼年突遭变故,可是,他因为有师父的庇护,基本上没吃过大苦头。而慕容北辰,一分一毫,全都靠着自己打拼,争取。他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练,所以才会有了今日的慕容北辰。
在这么强大的人面前,他如何会有胜算?
萧子渊转头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在那扇门背后,有一个人正悬着一颗心,牵绊记挂着他。
萧子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们两人之间,他从来都没有插足之地。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的。
把心里存着的那点侥幸赶走了,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如释重负,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太叔凌已经收了针,淡淡地看了一眼一会儿发愣一会儿出神一会儿又勾唇淡笑的他徒弟,语气意味不明,“辰王不简单,日后你若是想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有他的助力会大有裨益。”
萧子渊微一愣神,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吗?这个想法,他多久没有想过了?以前师父从来都没对他提过这件事,现在,他却突然提了起来。
萧子渊想问什么,门外却已经传来了凝猫的声音,即便极力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