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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商队的宿营地已经没了喧闹的人声,大多数人都已睡去,只剩值夜的人手还在抵抗着睡眠的侵袭。
“呜”的一声箭响,随之而来的惨叫声撕碎了夜的宁静。
营地内,10几个老兵跳上马车,向黑暗中望去。
四周除了商队布下的火堆警戒线,再无其他一丝动静。似乎那声惨叫只是大伙的一个幻觉。
看着脚下的马车,老兵们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有这些四轮车真好。
宿营的时候,只需简单的一排,把马匹卸下,马车前后勾搭就形成一道稳定的防线。而且稳定的四轮车形成的防线,远超以往不稳的两轮车。
又向四周查看半晌,只听见远方隐隐有些动静,营地的周围却安静异常。老兵们看不到异样,又慢慢的隐入暗中。
天亮了,一夜又平安的过去。
商队重新上路后,有心人发现,围着商队的探子们似乎少了不少。
联想昨夜隐约的动静,看来昨夜强盗之间似乎是发生了点小冲突,也许是为了争夺抢劫的权利吧?
看来,商队还真成了一块唐僧肉,就是不知到底会引来什么样的大妖怪。
看着在商队外围肆无忌惮跑来跑去的探子,李钊有些烦躁。他凑到张云翼身边低声问道:“头,咱们是不是把他们抓起来,逼问一下情报。”
张云翼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老兄,我们是商队啊!你以为我们是来打仗的?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想抓人?你凭什么啊?”
被张云翼一顿数落,李钊就只剩下摸着头傻笑的份了。
向左右看了看,张云翼压低声音说道:“要抓他们,你不会晚上去抓。你这么多年的夜不收白干了?”
对啊!
听张云翼这么说,李钊的眼睛一亮,他鬼鬼祟祟的招呼几个老兵细心研讨方案去了。
京城,信王府
“你说什么?”朱由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东安冯家兄弟那一对痴肥的模样,能是后金的奸细?
太不像了啊!
这真不能怪朱由检以貌取人,实在是冯家兄弟那痴肥的外貌太有欺骗性了。
“到底怎么回事?东厂怎么会去查他们?”朱由检好奇的问道。
看信王殿下很有兴趣,王承恩就把事情从头说了一下。
说来也很简单,东厂本就不是冲着冯家兄弟去的,他们纯是遭了无妄之灾。
东厂是冲着劫船的那伙人去的。
那伙劫船的家伙还真的十分神秘。东厂只从抓住的海盗嘴中问出来,他们的头是来自南方,其他的线索一无所有。
而在海河边,从海盗口中挖出来的藏身处,也早已人去楼空。东厂即便辣手平了那个村子,也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东厂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调查陷入僵局,东厂番子可受不了。
要知道魏公公还在背后死死地盯着他们呢!
无奈之下,东厂的调查人员只能扩大了搜索范围。有关无关的全都调查一遍。
也算冯家兄弟倒霉。他们因为碰到朱由检,也就和劫船事件沾上一点拐了17、8个弯的关系。东厂也就顺便对他们进行了调查。
一查,发现冯家兄弟竟然在偷偷的向辽东运粮,运的还是甘薯。
要不说冯家兄弟倒霉呢,这要偷运的是普通粮食也就罢了。甘薯可是个少见的新鲜玩意。调查的东厂番子就上了上心。
东厂番子往细处这么一查,这一下就不得了了。甘薯竟然有那么大的产量,而冯家兄弟偷运的对象,竟然还是后金境内的商人。
得,这下冯家兄弟私通后金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东厂把冯家兄弟抓来一审,冯家兄弟就招了。他们也就是收钱办事,对他们来说,只要有钱,什么他们都敢卖。
听到这儿,朱由检忍不住一阵唏嘘。他想起前世记忆中的晋商集团。
前世不是有那么一种说法吗,要不是有晋商集团在暗中支持,后金又怎么能在大明的经济封锁中存活下来。
从地理上看,晋商应该是通过草原和后金进行走私的吧?
现在他们勾搭上了吗?
不由的,朱由检望向草原的方向。
他的计划应该开始了,也不知少年队现在怎么样了?
草原
商队新的宿营地中,郑明、张云翼、郑平、牛金星和张俊豪脸上再没有轻松的表情。他们都是一脸沉重的盯着李钊。
“没弄错吧?”老掌柜郑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错。”李钊心情也极为沉重。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