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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复殿下,殿下之情老奴铭记在心,绝不会忘。”魏忠贤送别王承恩时郑重的说道。
信王的人情,魏公公这次又欠下了。
没办法,王承恩送来的名单上有不少他的徒子徒孙,这些人他不能不救。不救,底下的人心可能就散了。
“这帮没有眼色的东西。”魏忠贤低声咒骂了一句。
“魏公公,那杂家这就回去了。十五之前您给个准话就成了。”王承恩客气的向魏忠贤告别,心中高兴之至。
魏公公自拆了东林书院,声威更盛往昔。皇宫中的内侍提起他,都以“公公”尊称,连姓都不敢提及。
王承恩原先在宫中是什么身份?
他见到魏公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那时,谁会想到,现在威风更胜往昔的魏公公反倒会与他平等论交。
这种感觉给了王承恩极大的满足。
这都是仰仗信王殿下的威风啊!
王承恩很清楚他的根基在哪里,所以信王殿下的任何吩咐他都会一丝不差的执行。
至于想法?他觉得自己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他能赶上天授的殿下吗?
他就做好殿下肢体,把殿下的意志彻底贯彻就好。
朱由检手中拿着厚厚的图纸,怀着戏谑的心情,走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大哥看到这份图纸时的表情。
“叫你不给我军马,还把球给我踢回来。”朱由检略带不忿的想着。
坤宁宫中
张皇后的脸色有些不悦,似乎正在生闷气。她听到内侍通报信王来了,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嫂子,那羊绒衫可还合身?”朱由检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
“合身、合身,小五上心的衣服还有不合身的?”张皇后笑盈盈的回答。
“那,嫂子你答应我的画呢?”朱由检毫不客气的冲张皇后张开手。
“呵呵,小五你是来看嫂子的,还是来看画的?”张皇后故意不理朱由检张开的手,“哪有还没过门,就非得要看人姑娘家画像的?”
“怎么没有?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看幅画像算什么?人家还私定终身甚至双双夜奔呢?”朱由检大言不惭的说道。
“小五,你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真得叫你大哥给你上上弦才行?”张皇后轻啐一口,笑着说道。
“咦,大哥呢?怎么没在?”朱由检有些诧异。他与大哥约好在坤宁宫见面的,他没去长春宫直接来了这里。大哥不会还在长春宫吧,又把正事忘了?
面对朱由检的询问,张皇后脸色慢慢变了。
“陛下……”张皇后脸上笑容消失,露出几分哀容。
“小五你来的正好,你快去劝劝陛下吧。陛下又回长春宫了。”张皇后忍不住眼圈发红。
“出什么事了,嫂子?”朱由检有些不明所以。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气氛,到底出什么事,夫妻俩拌嘴了?
“怀宁公主怕是要不行了。”张皇后低声说了一句,她眼里似乎有泪要流出来了。
怀宁公主,朱由检想了一下才记起来。
怀宁公主是大哥朱由校的二女儿,也是朱由校现在唯一的孩子。
去年年中张皇后的儿子不幸小产;年底时,不满两岁的大女儿永宁公主也不幸夭折。
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对朱由校打击非常大,朱由校难过的几乎发狂,好不容易才调养过来。
今年,怀宁公主又要夭折吗?
也难怪朱由校会躲到长春宫去。他估计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呢?
长春宫
朱由检看到朱由校破天荒的没有动任何工具,整个人就那么呆呆的坐在殿里的阴影深处。
看到这个场景,朱由检路上想好的所有说词都一下堵在口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只觉着心中沉甸甸的无比的难受。
朱由检默默的走到朱由校身边,随便找个凳子坐了下来。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陪大哥坐着。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内侍点燃的烛火驱散了殿里的黑暗。
“小五,你怎么会在这里?”朱由校眯着眼睛惊讶的问。
“大哥,你都坐了快一天了,还没坐够啊?”朱由检慢慢站起身来,缓缓的舒展着身体。
坐的太久了,腿都麻了。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朱由校盯着小五艰难的挪动脚步,眼圈红了起来。
“小、小五。”朱由校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比朱由检坐的时间更久,腿更是早就麻的不听使唤了。这一猛然站起,哪里还能保住身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