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知道信王的心情不好,高起潜的效率很高。只用了三天时间,有关贺飞受袭的来龙去脉和赵家的详细资料,就送到信王案头。
贺飞受袭的资料上,贺飞的行动轨迹非常清晰。
离开京城后,贺飞在济南找到一件大块的琉璃饰品-琉璃佩。他顺着琉璃佩的线索一路找到青州府颜神镇。
按资料上,对于颜神镇地点的描述,朱由检估计,这个颜神镇可能就是前世淄博博山区的前身。
在颜神镇,贺飞顺利找到制作琉璃佩的匠师-岳大石。资料上特别注明,这不是错字,而是琉璃匠师的名字就叫岳大石。看到这一点,朱由检轻轻一笑。
在镇上,贺飞因为岳大石第一次与赵家发生冲突。贺飞认为冲突的原因是赵家看上琉璃佩的秘方所致。
此时,岳大石的父亲已经被拘押在镇上的税关,罪名是抗税不交。所欠税款是3两纹银。
“3两纹银?好大的金额。”朱由检忿忿一拍桌子。他这并不是在说反话。要知道,颜神镇不是京城,它只是一个山村乡镇。一个镇上的铺面,一年可能都挣不上10两银子。一下要3两银子的税款,好重的税啊。
不过这点银子对贺飞可不算什么。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朱由检继续翻阅资料。
正如朱由检所料,贺飞也认为花点钱不算什么。他去税关想用银子救出匠师父亲。没想到,贺飞出到纹银30两,依然无法救出匠师父亲。这可是10倍于税款的价钱了。
贺飞这才发现情况不妙,很明显,赵家要的根本就不是钱。贺飞只好连夜带匠师离开。
可能贺飞连夜离开,超出了赵家预料。竟然直到快接近青州府城时,贺飞才遭到5、6个人的袭击。
早有准备的贺飞直接下狠手才击退了对方,为此他也受了轻伤。击退对方后,贺飞不敢再进近在咫尺的青州府,他舍近求远转向济南。
也许就是这出乎意料的变路,才让贺飞逃过一劫。
资料中,贺飞明确表示,他看得非常清楚,袭击他的人中,有3个分明就是赵家的家丁。
“敢在青州府城边上逞凶,太猖狂了!”朱由检忿恨的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这赵家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高起潜送来的有关赵家的资料很厚,内容却出乎意料的是以案件为主。
资料中大都是赵家涉嫌抢田夺产的案件。虽然没有具体的受理结果,但各种证人、证词都很详尽。应该不是虚假的存在。
只翻看了几页,朱由检就气得把资料向桌上一摔。
这就是作为大明统治基础的乡绅,这就是作为大明统治基石的地主。
单看赵家猖狂的表现,就知道这些案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朱由检相信,赵家涉及的案件绝不止这些。只是因为他要求高起潜,一定要有真凭实据,资料里才只收录了这些。估计还有大量证据不全的案件没有收录进来。
“赵家应该能代表大明现在普遍的乡绅豪强吧?”朱由检在心中暗暗盘算。
一个王朝初期,乡绅地主中可能还有良善之家存在。在临近王朝末期时,能从兼并中幸存下来的乡绅地主,绝不会是什么良善的存在。
有如此猖狂的基石,再结合朱由检前世的记忆,大明10几年后灭亡真的不是奇怪的事情啊!
不过,单凭这些,恐怕无法制赵家与死地。朱由检对赵家厌恶至极。为了大明,这些豪强就都该去死。朱由检下了一个残酷的决定。
“赵家和白莲教有牵连吗?”朱由检收回思绪,平淡的问道。
“有,现在山东地面上的大户都与白莲教有点瓜葛。”高起潜略一迟疑,就沉声答道。
“王承恩?”朱由检高声叫道。
“老奴在。”王承恩推门进来。
“去,把这些资料给魏忠贤送去。”朱由检拍拍手边贺飞受袭的卷宗。
“你亲自去,替孤问他一句:那些监税太监是在为我大明收税,还是为这些勾结邪教的土霸收税?”朱由检沉着脸说道。
“是。”看出信王十分不悦,王承恩不敢多问,上前接过卷宗转身离去。
“起潜,你去吧,一定给孤盯死赵家。”朱由检摆摆手,高起潜无声退下。
愉快的心情被人毁坏,魏忠贤很生气。
他并不是生王承恩的气。王承恩对他很恭敬,那份态度完全没有问题。
魏忠贤也不敢生信王的气,虽然王承恩转述的话有些刺耳。他听得出,信王心情应该很坏。
“杂家倒是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在给杂家没事找事。”魏忠贤是生青州监税太监的气。为个乡镇土霸得罪信王邸,是外放几天狂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蠢得看不清现实?还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