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相张钧为世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见门吏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张钧紧张的站了起来:“世子找着了?”
小吏一愣:“没……,中尉大人还没回来!”
张钧怒道:“那你慌慌张张跑进来作甚?”
小吏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张钧脸色微变:“是他!来了几个人?”
“就他一个。”
“快请人进来!”
张钧整整衣冠迎到门外:“赵侯!”“张相!”
赵遵一行人来到晋城,赵遵轻车熟路安顿好刘炬等人独自拜访王府丞相张钧。晋王病在长安,世子负罪潜逃上上下下全靠张钧一人打点。
“张相素有贤名,小侯在京城早有耳闻,这些时日可辛苦你了!”赵遵满口客套。
张钧混迹官场二十年,从容应对:“张某跟随王爷久了,晋城地方不大事也少,辛苦谈不上。”张钧不动声色的回应了赵遵特殊时期特殊的“关心”。
“本侯的来意,想必晋王千岁已经交代过了吧。”
张钧一愣:“赵侯,我家王爷重病未归,您……”
“哦……,是本侯唐突了。”
二人各怀心思,张钧怀疑赵遵的来意顾左右而言他,赵遵又不想因此和晋王有过多纠葛,二人看似闲聊实则互相试探底细,一个时辰把口都说干了。
“张丞相,少府铜丞王维大人可在府上?”赵遵这句话一出口,张钧顿时显得坐立不安:“这……这个……”
“本侯从绛邑来,王大人治下的一个铜矿似乎出了问题!”
张钧叹了口气:“您都知道啦?王维这厮滥用职权勾结王府和地方上败类私开新矿中饱私囊……”
赵遵道:“此事由来已久,张相不会刚知道吧!”
张钧道:“按理说王府各级官吏皆归我节制,王维也不例外,可三年前王爷为了锻炼世子将出云岭铜矿和几处外地产业交给他打理,所以……,世子出事之后我才查到铜矿出了问题,可这段时间各种麻烦事务缠身,便把无关紧要的事先放下了。”
“无关紧要?”赵遵把王维在河东几地的所作所为详述一遍,“几百条人命、千万计的伪钱、王府官员和江湖匪类勾结,张相管这个叫无关紧要?”
“唉!”张钧一拍大腿,“我就知道得出事!王维这家伙志大才疏,满肚子坏水。世子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受了王维的蛊惑!”
赵遵道:“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只会让晋王更难堪!速速缉拿王维!”
张钧苦笑道:“赵侯当我不想啊!王维在一月前和世子一起失踪,到现在音讯全无!”
“白说了!”赵遵好不气馁。
过了好一阵,张钧打开了紧闭的窗户,示意赵遵打开窗户说亮话:“赵侯与我家王爷渊源颇深,如今王爷有难,我想听赵侯一句准话,您是代表皇帝来的吗?”
赵遵把房门一闭,这叫关起门来说话:“我只是个闲人,陛下叫我到河东查办伪钱,不过陛下心疼我,给了一道便宜之权节制地方官员。”
赵遵话中大有想置身事外的意思,张钧忙道:“晋王是陛下最仰仗的兄弟,赵侯的父亲与王爷也颇有渊源,您这时候帮晋王就是帮皇帝,千岁会记得您的好!”
“本侯不需要别人记我的好,我只查和伪钱有关的案情。”
张钧眼珠一转:“跟世子一起潜逃的官员总共十二位,王维的官职不算高的,没有王爷的旨意,宗正也没有派官员查办,我只是将这些人的家眷收监并未抄家。”
“王维的家在什么地方?”
张钧面露喜色:“我手下有得力之人可为赵侯带路!”张钧吩咐小吏去请向导。
“今日天色已晚,兄弟我备下薄酒给赵侯接风!”张钧尽力讨好。
赵遵只说了一句话,张钧脸色就黄了:“三……三殿下在晋城!”
“赵侯!”张钧推荐的向导很快便到了,“是你?”这个人赵遵竟然认识,自己搭救段松时载他们的那个马夫!
“赵侯真是好记性,小人名叫樊忠!”
张钧介绍道:“樊忠给自幼跟随晋王,为晋王驾车十几年,绝对忠诚可靠!”
“赵侯,这便是王维大人的家!”樊忠遥指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宅子,“事发后张相命令卫队看守住宅院,不让一人进去。”
赵遵不太喜欢这个似乎知道他和刘贞不少事的人:“真的没有人进去过?”
樊忠道:“张丞相虽然只是诸侯王的丞相,权力比不了朝廷的大员,但晋王与其他诸侯王的地位不同。陛下继位时千岁的封地在太原郡,千岁推辞不肯就藩这才改封到晋城一地。这些年晋王千岁的产业、管理宗室事务上多亏了张相的辅佐,朝中的鲍相对他也是大加赞赏……”
赵遵赶紧让这个忠仆打住:“好,没人动过最好。我们翻墙进去。”
樊忠一愣:“不等三殿下一起吗?”
赵遵只是一笑,然后飞身越过高墙,樊忠功夫中规中矩翻过高墙不在话下。“王维的家人也一起逃了吗?”赵遵望着一切如常的房舍问樊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