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没那么充裕，他没法细细去看。吹干头发后穿上衣服出门。哪怕是不那么远的距离钰笙也开车去了，冬季实在太冷，不知道分享给谁的冬季就更冷了些。

    他已经到的很早，垚金已经坐在那里，由于打游戏实在太入迷，他并没有发觉钰笙到来。忽然间钰笙的肩头被拍拍，回头看到来人。

    “哟，终于出门啦，我约你一年了。”

    “哪儿那么夸张，只是实在不想出门，还得做雕塑，都不容易吧就是。那人呢，不是他攒的局吗。”

    “那儿坐着呢，打游戏太投入了，估摸着发现不了咱俩。”

    直到两人坐下，垚金才猛然抬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哟，岸哥哥，你终于出门了。”

    “别搞这死出，点菜吧。”

    对面的人叫岸怡，他随便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给垚金和钰笙，点了些烧烤，岸怡要了两瓶啤酒，就沉默下来抽烟。

    面前的场景有些熟悉，只是觉得又有些陌生。上次三人一起聚会时钰笙还在读高中，一晃眼就过去了很久。

    桌面上的沉默似乎已经讲述了很多东西，垚金也关掉游戏，只是时隔太久，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

    “最近咋样，你也挺久没消息了。”

    垚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看着岸怡，先给他倒上啤酒，再给自己和钰笙倒了果汁。

    “还就那样呗，起床打游戏写稿喝酒睡觉，我的生活一直都那样。”

    他吐出一口烟雾，眼底的疲倦丝毫不再掩饰。在钰笙的记忆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写出像样的稿子，作为同行很是理解这种疲倦感。由于他的文青病更严重些的缘故，写的内容也有些钻牛角尖，俩人的稿子都是过于颓败，都是很难熬出头的内容。

    “别纠结那些文人风骨，就能少点痛苦，不对，能少不少痛苦。写小说，作诗，实在痛苦。”

    “要是文青病那么容易治好，你也早就大富大贵了，用着不合适的风格写不合适的内容，你还好意思说我。”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至少一点一点改嘛，总归是先得活着，再去追求其他的什么。其实写什么都一样，赚不到钱会更麻烦些。”

    岸怡不再说话，三人沉默着等着食物上桌。

    菜上齐后，三人碰了杯，说了新年快乐，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以前做的蠢事，气氛开始回温。喝下酒后岸怡也终于多说了些，钰笙忽然想起很久没有看过他的稿子，于是也理直气壮的讨要。

    “你的稿子我是不是很久没有看过了，你是不是应该自觉点，发给我瞅瞅。”

    “不行，老子怕你抄我稿子。”

    “放你的狗屁，我什么时候抄过你的稿子。俩丧逼的稿子风格能差到哪里去，只能说风格相似，为什么不是你抄我的稿子。”

    “因为你没有文人风骨了，你想要赚钱。”

    钰笙罕见的点上一支烟，火光一明一暗，垚金坐在旁边拱火，气氛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多年前。

    “行了，不说那些废话了，钰笙，你之后准备怎么样，也该毕业了吧。”

    “参加个升本考试吧，我又想继续读书了。我也终于开始为了毕业焦虑，我也变成了万千人中的一个。”

    “你呢，你准备干什么，现在好像最不安定的就是你了。”

    垚金看着岸怡，等着他开口。他似乎也知道一定会有这种问题，一定会问到他头上。

    “看呗，我不太一样，我还有一年多才毕业，毕业以后有点想去重庆开个酒吧，我也可以继续玩摇滚，可以继续写我的东西。我的时间自由点好，反正日夜颠倒也是常态。目前来看，算是最优解吧。”

    “不错啊，咱俩再出个联名产品，拿着对方的卡片才能喝到自己的隐藏款鸡尾酒怎么样。开的近些，远些也无所谓。”

    “行是行，钰笙，你不去追人，去开酒吧？”

    气氛忽然沉默，垚金也再次开口。

    “这次我支持他的看法，你也从来都不说。这次为什么分手，又为什么决定不会在一起。如果只是无关痛痒的误会，解开就行了吧，也没必要就真的不去了。”

    “我总会有自己想干的事情，也有自己得去干的事情，也不用非要执着在谁身上吧。再说了，误会那会儿都解不开，过了这么久我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再去解开这个误会。再说了，为什么我就会觉得自己那么特殊，人家能一直等我。”

    “听懂了吗。”

    垚金看着岸怡，两人的脸上都在憋笑。

    “听懂了，决定认怂了呗，还能有啥。人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放下那么多年，早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估摸着现在和自己闹别扭呢，闹完别扭也就再找人家去了。不过这个期限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明天，可能是明年，可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