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我们打扫卫生也是件好事,”齐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宿舍房间里肯定会有不少线索。”
他们获得了五个宿舍的钥匙,每个人一把,现在就全都进入左手边的第一间宿舍,把门关上,病人被关在外面。这样形成一个小的隔间,在里面说话会更放心一点。这一次,所有人都加入了讨论。
萧百里说:“而且现在护士不在,只有我们和病人们,也许我们能从他们嘴里套话出来,说实话,他们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魏兰跟上:“不知道你们发觉没有,他们在说谁讨厌谁的时候,是用病症作为指代,我总觉得这可能不是指在场的我们和病人们那么简单,也许这其中隐含着更多的信息……”
他们围成一个圈,最后,张成对圈子中心的凌绝说:“绝哥,绝大爷,所以咱们没必要生气,唉,这才第一天,低调点算了呗。”
绝大爷低着头玩手指,他瘦削苍白的身体搭配上病号服,又是这么孩子气的动作,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这位大可爱无奈地抬起头说:“我哪里不低调?明明就很低调,唉。”
众玩家:“……”
凌绝:“放心,这才第一天,虽然现在就下去把所有医护人员乃至病人都抓起来吊打一顿也是可以的,但这样可能会丧失很多线索,这道理我懂。”
众玩家心中略微放心,随机想到一个问题:等等,什么叫把人都抓起来吊打一顿也是可以的???
但是对于绝哥来讲,能放弃殴打医护人员,已经是他的最大让步,他斜着眼看向门外。这里的房门和他经历过的第一个副本亨特庄园一样,都是门上有小窗户,而病人们则是挤在外面,直勾勾地往里面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病人的眼睛仿佛都要透过玻璃遛进来了。那么多张脸贴在上面,小小的窗框就如同成了画框一般,里面的内容挤得很,令人焦躁不安。
凌绝说:“不过不让清洁工来干活,不代表不能让病人来干活吧。”
张成:“你是想……”
凌绝笑的很有礼貌:“他们一听说能打扫卫生,急的脸都贴上来了,呵呵。”
他打开门,外面的病人们为了都能贴上脸,个个都站得很扭曲,看到门打开了,身体逐渐恢复成直立的姿态,就跟肢体被折断了的木偶被人慢慢折回来一样,他们的动作也有些僵硬诡异,让玩家们不由得有点}得慌。
也许最初他们认为不正常的只有医护人员,但现在很显然也可以把病人们给排除掉了――这个精神病院里就没有正常人!他们担忧地看着凌绝的背影,一对九,难道真的要打这一场人数极其不均衡的仗吗!
凌绝扭了扭手腕。
……
二楼,穿着护工服饰的男人正在院长椅子上坐着,惬意得就像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而桌椅也都是他的一样。院长室的很多物品都呈现出暗红色,带着压抑和血腥的暗示,令人不舒服。但他却对此毫无障碍。
他正在静静翻阅一些文件,但却不是在院长室内找到的。看文件纸质平滑舒适,上面的印花精致优雅,和整间精神病疗养院的风格都不太匹配。
他穿着被洗得发白的护工服,手上都是粗糙的老茧,头发也好几天没有打理过的样子,但如果光看他的行为动作和神态,可能会以为他是什么坐拥千万家产的总裁之类的。
看了一会,楼上传来了砰砰乓乓的击打声,偶尔还有人骂两句,但总是骂不完就被打回去,拳拳到肉听着很爽快。
甚至还很有节奏感,年轻男人静静地听了一会,等到楼上没音了,他才继续看文件。
“……真是的,脾气还这么急,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这句话轻如风中呢喃,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这实在是太遥远了。
……
楼上,被凌绝打懵逼的精神病人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们真的不懂啊!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把他们毒打一顿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罪魁祸首居然坐在宿舍内的桌子上凹造型,他身边的人还殷勤地给他递上纸巾:“大佬请擦汗。”
――擦什么汗啊!你们倒是派个人来给他们擦擦血啊!
然而,这些新来的家伙既然能眼睁睁看他们被毒打,就能对于他们现在的惨状不闻不问。甚至那个新来的异食癖病人还走过来,用全员恶人的口吻说:“我们知道你们这里(他指的是脑袋)不太对,但没有人会怕你们的,现在都起来!既然要打扫卫生,那就一起啊!”
女精神病人米小花终于忍不住哭了:“呜呜呜……咱们都在一家精神病疗养院里……我们脑袋不对,你们难道就对吗呜呜呜……”
其他病人也都愁眉苦脸地去最边上的倒数第二个的工具屋拿拖把抹布,看到他们这么苦逼,玩家们反而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