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接近尾声,大家渐渐起身离去。
季淮买了不少东西,给来的男人都发了一包蓝字牌的香烟,女人的小孩就吃一些糖果饼干水果,分量管够。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孩,往裤兜里藏糖果,脸上欢乐满满。
李春玉等到最后,想着把剩下的东西拿回去,哪曾想,季淮居然把剩下的东西分给最后离去的几位老人,每个人装了一小袋拿回去。
“夜路难走,您慢点。”季淮扶着老人走出去,嘴里还这么说着,别提多贴心。
“好。”老人弯着身子,手里还拿着手电筒,笑得露出她仅有的几颗牙,看向艾巧,用方言说着,“小伙子人好,心也好,你有福了。”
季淮听不懂,侧头看艾巧。
她笑了笑,嘱咐一句,“您慢点走,小心一点。”
...
送完最后几个人,季淮转身走进去,余光瞥到从后门溜走的李春玉。
她把手电筒夹在胳肢窝里,手上还拿着刚刚偷藏的几包饼干和两包速溶咖啡,那个姿态,就跟做贼没啥两样。
“奇怪了,李春玉刚刚还说要帮我一起收拾,一转身怎么就不见人了?”芳母正在收拾凳子,一脸疑惑。
“可能有急事吧。”芳兰见艾巧也在,也没说实话,转身对季淮道,“现在也晚了,你们今天现在我家睡,我家还有空房间。”
芳家的家境在村里算不错,芳父是木匠,家里早些年就盖了一排房子。
“不用,够麻烦你们了。”艾巧连忙婉拒。
“一舟去那边还是你们照顾呢,现在回来,婶当然也要照顾一下你们。”芳母态度比较强硬,“房间都收拾好了,就住几天有啥?”
“难不成,你们还要回宾馆去?小孩子还小,夜里风大,生病了多麻烦?”
艾巧还是被劝住了。
实际上,除了能住芳家,他们还真没地方去。
艾家一共就两间房,直到现在,张军都没房子结婚,等他结婚了,估计要把艾父的小儿子艾卓从他房间赶出去。
艾父和张军又是两个懒人,李春玉除了贪,也没什么脑子,几乎把村里的人得罪个干净,家里是越过越穷。
所以一家人才迫切想把她“卖”个好价钱。
深夜。
艾巧与季淮住进了房间东边的房子,床单也被铺好,还放了一床新被子。
季淮喝了点酒,脸上现在还有点红,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对方不断拿手推着他,蹙着小眉头,一脸嫌弃。
“你嫌弃爸爸啊?”他偏偏要逗他,说话的时候都是酒气。
“##...”他嘴里咿咿呀呀,不断伸出小胖手推着他,还把头瞥到一边。
“臭死了,还故意逗他。”艾巧把小家伙抱过来。
小家伙躲到妈妈怀里,闻着妈妈的味道,小眉头又松开,看着对面的爸爸,双手又抓着衣角,扯着自己的衣服。
松开一只手,拍了拍自己拉起来的衣服,努着嘴说鸟语,又开始用双手往外扯。
“今天老是扯衣服,衣服要被你扯坏了。”艾巧低头看着他,把他的小胖手从衣服边角松开。
刚松开,对方又抓着扯,继续看着季淮,奶声奶气道,“#¥#...”
艾巧看不懂,抱着他,“宝宝,扯坏就没有好看的衣服了。”
“##...”这回声音更大了。
季淮笑出声,找了一圈,从床边拿了他的烟,丢进了小家伙扯起的衣服“兜”里。
自从孩子出生,他就已经戒烟了,这次也是因为要回来才买上一些。
“干嘛呢...”艾巧看不明白,话都没说话,就看到她怀中的儿子笑了,继续扯着衣服,笑得眼睛都迷成一条线。
季淮又把打火机扔进去,他“咯咯咯”笑。
艾巧看着这一幕,倒是明白了,“这是记着你给那几个小孩发糖果呢。”
季淮给那几个小孩发糖果饼干的时候就是让对方扯起上衣,这样能装得多一点。
“学得还挺快。”季淮一边说着又从儿子那头把烟和打火机拿出来,在他不满的时候又丢进去。
小家伙一会皱起眉头一会又笑出声,咧开嘴下一秒又合上,表情变化别提多快,把艾巧逗得忍不住发笑。
季淮逗累了,把烟和打火机收起来,小家伙一下气呼呼,扯着衣服的小胖手松开,拍了拍他的衣服。
“小傻瓜。”他凑过去叫了一声,眼底都带着笑,小家伙看着近在咫尺的爸爸,都是酒气,双手伸过去,一只小手拍在他鼻子上,另一只小手拍在他嘴上,推着爸爸。
眼底戴着抗拒,黑白分明的大萌眼里仿佛写着:臭爸爸,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