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个小乞丐,打小我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大汉都城洛阳温暖的南城墙底下,咬牙切齿的逮虱子,这是我唯一可以得到的“蛋白质”。请原谅我的胡言乱语,因为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总是莫名其妙地蹦出些谁也不懂的词。我曾经非常谦虚、非常恭敬的请教我们那学问最渊博的里正大人,却被他一脚踹到了一边,厌恶地拎起我刚洗出来的也是我唯一的一一件“背心”,擦了擦靴子,顺口赏给我一个“呆子”的称号。</br></br>是的,我是阿呆,这是我在“东汉”的第一个名字,天,“马爱高的”,这里明明是大汉的天下,我又在胡说什么。</br></br>常给我带从英雄楼讨来的饭的那个小李子有一天欢天喜地的告诉我,我们大汉市井中最能打的武师、而且也是皇子的剑术师傅王越快要招徒孙了,只要年满十岁,举起楼前的一个小石锁,资质好的就有可能跟随他的徒弟史阿大侠学习剑术了,差的也可以从军跟从蹇图大人。而且小李子兴奋的对大家说,宫里的大总管蹇硕跟他说话了。就凭这一点,他在我们这二三十人的小小丐帮中也神气了好多天。</br></br>后来有一天,有个大户人家要娶妻,两个半大小伙子花五十大钱雇佣我们捣乱。大伙中年龄大的说着吉祥话讨吃讨喝,年纪小的像我这般的就在花轿前满地打滚。趁新郎驱赶我们的功夫,那俩人把新娘抢出来看看。不过不知为什么他们就看了一眼,立马狼狈不堪地开溜了。新郎他们拿着棍子追出去老远。我们则趁机冲进去吃了个痛快,喝了平生第一顿酒。满脸通红喝多了的小李子也被大家套出话来,蹇硕大人对他只说了一个字——“滚!”</br></br>那两个人是迄今为止唯一对我们笑的人,别人见了我们这些个小叫化子,哪还有好脸色啊,只有他们和颜悦色的。不过说实话,那个胖的有一点儿苯,让人堵在荆棘丛中,就是跳不出来。还是那个瘦子聪明,大喊:“快跑啊,大胖子新娘追来了。”只见那个小胖子嗖得一声就跳了起来,比大侠史阿的轻功都高明,一溜烟就不见了。要不是我在荆棘丛中捡到的玉佩上的那个“袁”字,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姓氏。小李子说他们是亲兄弟,我看也是。拿着他们给我们的铜钱,我们卖了五十个馒头呢,一人两个麦面馒头,想想就流口水,要是天天有这样的好事就好了。可惜没有,所以大伙还是讨吃等死吧。</br></br>可是我和小李子不想饿死,我们偷过钱包,抢过小孩,骗过傻子,也曾经被官府的差役打个半死。我们参加过军训,曾经在我大汉赫赫有名的屯骑营中冒名顶替帮着赌钱的孙二叔他们站过岗,在月夜里抗着比我们大出一大截的长枪流着鼻涕;也曾经在训练场上替士兵们擦着生锈的刀枪,听着老兵油子的卖弄,偶尔也在他们的笑声中练着他们中流传下来的招式。就这样,两年之后我成了洛阳北部尉曹操大人(那个我们误认为姓袁的瘦公子,胖的是袁绍公子)手下的小弟,而小李子也被蹇图大人收为了一名亲兵。</br></br>曹操大人是个很特别的人,他有的时候就像个小老头,做什么事情都规规矩矩的;有的时候比我都像孩子,扯着“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吼个半天。他爱交朋友,可是不像袁绍公子那样是个游侠就扯到酒桌上,他的朋友都是那种熟读诗书的寒门子弟,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富贵的身份。而袁绍公子一见这样的就头痛,糊弄着喝几杯酒就跑路了。不知怎么,我跟曹大人很是“投缘”,走那他都带着我,可能是我才八岁,还是个孩子吧(从小也没有家人陪着,我连我的姓氏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我的具体年龄,看身量也就八九岁吧,)。而他也给我起了个名字唤作:曹铄,据说这个名字是他早夭的一个儿子的名字。这样算来曹操十五岁就娶妻生子了,厉害厉害。不过大家私下里都继续叫我曹阿呆。</br></br>蹇图大人的亲兵总是换来换去,每批亲兵都跟随他不长的时间,这据说跟他侄子蹇硕大人爱好打猎的习惯有关。打猎就打猎吧,亲兵们从来不佩甲,真是勇猛。过去我从来不知道打猎也有这么危险,因为曹操大人和袁绍公子的打猎也总是带着我这个小阿呆,我们吃点烤野兔、喝点青梅酒,最多逮个梅花鹿,从来没有遇到多厉害的猛兽。我一直以为像洛阳这种人这么多的都市附近所有老虎都泡了虎骨酒,所有的豹子都阉了做豹尾鞭,没想到蹇图大人的运气一直都这么背,每次打猎都遇见。</br></br>这天小李子欢天喜地又愁眉苦脸的找到我,他终于被通知穿上亲兵的号坎去参加狩猎,有了表现的机会,当然还是也有些个担心。不过说实在话,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虽然我们年纪还小,不过筋骨都张开了,等闲两三个人不在话下,我把曹操大人给我的小号牛皮甲给他塞到褂子里,外面套上号坎,来个万无一失。不过说实话,他的号坎挺特别的,背后红红一个圈,当中一个小小的“卒”字,好像在那里见过。那天下午,他也好像格外不安一样,勒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