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机关,其实不过就是拧开了手杖两种材质的交接处。
手杖顶端玳瑁质地的把手与玫瑰木杖的交接处,本就有一圈细细的环形凹纹,这是这柄产自上个世纪中期的古董手杖原本的设计。
但是谁也想不到,它居然可以被拧开。包括手杖的主人,加西亚.汉莫,他就像其它吃瓜群众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那柄名贵的古董心头被拆成了两半。
当然,除了惊诧之外,加西亚思考更多的是,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干的。
“请放心,汉莫先生,您的手杖仍然是完好无损的。”拜瑞帖心地解释道。
如他所说,拧开后,手杖仍是实心的,并没有因‘暴力拆解’而造成任何损伤。
拜瑞将手杖收进一只证物保存箱内,杰西卡则小心翼翼地从拧开的环状凹纹处取出一枚透明的环形物。
另一名鉴证人员端着一只器皿,杰西卡将环形物放在了里头。
“尊敬的法官阁下,感谢您的宽容。非常抱歉,占用了宝贵的五分钟。”
拜瑞说罢,法官示下道:“请检控方继续本案陈述。”
“好的,尊敬的法官阁下、陪审团。ib提供的鉴证报告显示,作为本案最直接证据的摄像机,其内容属实,无剪辑、合成、特效等后期制作,更无……”
拜瑞.凯洋洋洒洒地将先前已经说过一遍的控词重复了一次,又补充了几个录像内容的细节。
诸如,那柄开酒器插入的位置是死者莫莉.朵姬颈部大动脉,可见弗莱迪并不像他与他的辨护律师所说的那样,醉到无力行凶的地步;又如,死者在颈部插着根开酒器的况下,奋力自救,挣扎着在地上想要爬起,导致血迹染遍了地毯。
重点是,被告弗莱迪.汉莫先生在行凶之后,去清洗了血污后像没事人似地倒头继续睡觉。又在醒来后,取了汽车防雨罩用来裹尸意图藏尸,可想而知,其接下去的行为,极可能是抛尸。
“因此,弗莱迪.汉莫先生杀人证据充足,藏尸意图明显,实非简单的错手误杀或激杀人。请法官、陪审团给予公正的裁决。”
拜瑞说完,陈华站了起来,“反对!”
“反对无效。”法官驳回。
陈华清了清嗓子,举起右手,正准备说些什么,剧变接踵而至。
勉强撑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弗莱迪.汉莫突然跳了起来,大喊道:“闭嘴!都他妈闭嘴。你们这些混蛋,别想摆布我,别想把我关起来。fk,婊子养的…”
全场再再次哗然。
法官敲响法槌,威严道:“请被告人控制绪,不得咆哮法庭。”
“你这个黑鬼,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你们这些蠢东西。你,”弗莱迪指着他那尽心尽力的律师陈华骂道:“你这头该被丢进猪圈里喂猪的蠢驴。”
骂着骂着,弗莱迪又转指着那个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半个子的父亲道:“你,都是你,一切都被你搞砸了,你有狗用?你这个老东西,是你杀了我妈妈,是你,老混蛋,我就知道是你杀了我妈妈。”
加西亚.汉莫面如死灰地盯着好似疯魔了般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保养得当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他的嘴唇有那么一刻,颤抖了一下。
“弗莱迪!”加西亚低吼一声。
不是好似,弗莱迪.汉莫就是疯魔了。
他开始发出狂笑,继而疯狂地暴捶他面前的桌子。捶了几拳之后,便倒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地喃喃念叨起来,“妈妈,你把妈妈还给我。是你杀了我妈妈,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是你……”
事发展到这一地步,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审判了。
法官与陪审团商议之下,果断做出决定,再次退庭、押后再审。
旁听席上的众人,好似看了个剧集大拼盘,绪起伏跌宕。
先是贿赂议员的法理剧,再是令拉尔夫消失的惊悚剧,联邦史上当庭搜证、开启机关的轻特工剧,最后是疑父杀母、‘孝子’反坑老爹的人间悲剧。
不可谓,不精彩。
‘怕是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吧!’吃瓜群众如此想道。
看着烂泥似瘫软的弗莱迪被两名法警架着,几乎是用拖的离开法庭,加西亚.汉莫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分。
他眨了眨浑浊的双眼,右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手杖不在手里。
似有些空落落的,加西亚站起摇晃了一下,他旁的管家立马将他扶住,在吃瓜群众的注视下迅速离开法庭。
然而,令加西亚更没想到的是,大戏还在后头。
在管家的搀扶之下,两人刚来到法院后门,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nypd新晋高级警探凯文.布朗兜头拦住。
“很抱歉,汉莫先生,恐怕您得跟我们走一趟。”凯文面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