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清脆的铃声响彻在黑暗中,房间似乎很大,导致这本该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显得空灵了许多,一只手突然按在了声音的源头,带来了黑暗中唯一的光,那是他的手机在昨晚设置的起床铃声,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让他感到心跳骤停,难怪能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确认没有存活的其他闹铃,才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手机时间显示是九点零五,但是周围却是如同深夜一般的墨色,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原来是下雨了,怪不得我睡得这么香。”
他揉了揉睡得有点发懵的脑袋——昨晚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一条细长的走廊里徘徊,周围是扭曲的记忆和人物,他试图找到一个出口,身体却越发沉重,仿佛被人用被子蒙住了头,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王宇,起来了没,我给你带了早餐,外面好大的雨啊,真是见了鬼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今天上午还有校长致辞,咱们一会还得去大会堂观礼呢,吃完早餐就可以准备出发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寸头男生把手里拎着的两份豆浆和炒米粉放在桌子上,他是王宇的舍友,那现在靠在床上的自然是王宇了。
他将思绪从那个奇怪的梦里拽回,掀开被子下床,米粉的香气勾起了他的食欲,但他现在要先去洗漱,他嘴里嘟囔着:“龙王爷这发的什么大心,从上学期十月份之后就一直没再下过雨了,这一次怎么下了这么久?非,今天校长要讲啥啊,还怪正式的,都跑到大会堂去了。
被他叫做非的男生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回道:“嗨,那谁知道了,反正听说挺重要的,好像是关于咱们学校体制的改革啥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到时候看校长怎么说吧,陈峰和吴禹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咱们俩也抓紧一点。”
“好好好,这就来了。”王宇连忙完成了刷牙洗脸的步骤,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感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又说不出来。
就在他走向早餐的途中,突然脑袋顶传来一声异响,像是年久失修了的机械零件损坏的声音,李非大惊失色,大喊一声:“快躲开!”
王宇惊愕地抬头,电灯居然从天花板上脱落了!而它掉落的地点,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自己的脑袋,虽然他物理学的不咋地,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高度的重物砸到脑袋,不是被砸死也是也会砸出一个白痴。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周围的一切好像突然慢了下来,正在掉落的电灯,漂浮的粉尘,李非变化的嘴型......一切都好像被放置了电影的慢镜头,王宇缓缓放下护住自己头部的手,他愕然发现自己的行动居然仍保持着原本的速度,他尝试走到桌边,突然感到一阵虚弱,险些跌倒,赶忙用手扶住桌缘,只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滞,隐约有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呢喃。
这时他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巨大的噪音,原本几近静止的电灯“轰”地一下砸在了他原本所在的地板,带起了一阵烟尘。他摇了下头,重新站稳起来,只觉得仿佛刚生了一场大病,冷汗从额头不住地往下流,李非赶忙过来搀扶住他,“没事吧兄弟,这鬼电灯怎么还能掉下来的,这要是出事了学校可是要负全责的。”他愤愤地说,“还好你反应够快才躲过去了,要不然啊这怕是要被砸成脑瘫。”
王宇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不对劲,这是幻觉吗?如果是的话又怎么解释我逃过了一劫?”他的脑袋仍然疼痛不已,只是相较之前略有减轻,他晃了晃头,对李非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年久失修了吧,这个事咱们一会等会议结束再和老师汇报吧,现在先过去听校长的致辞。”
走出宿舍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的校园,这里是海珠市市郊的一所学院,学费昂贵,在三年前政府的某项政策下收编了不少民间私立学校,成立了这样一所“文化大杂烩”的院校,但却依旧保持了一周上六天课的优良传统,李非时常抱怨这和高中时候没什么不一样,是花钱买罪受来的。而王宇以前是班里有名的混吃等死型人才,他喜欢一切与课程内容无关的东西,老师无一不承认他的聪明和才华,但是每每提到他总是摇头叹惋,因为他根本就不学习,而是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去年七月份王宇凭借对爬行动物学的“略有所知”成功通过了学院的入学考试,成为了学院爬行动物研究系的一员,同时也要承担每年九万的高额学费。
远远的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女生向他们挥手示意,身边还跟着两个女生,看样子是她的朋友或闺蜜了,王宇和李非走近才发现是他们的“老熟人”陈巧儿,而身边的两个女生看起来有些面生,他并不认识,陈巧儿看到李非和王宇走过来显得很高兴,笑着说:“可算是等到你们两个了,两个大男生比女生还墨迹,让女士等可不绅士噢。”
李非十分奇怪:“你等我们干什么,我们好像也不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吧?”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