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的序幕即将拉开,数千斤火药被墨家子弟顺着地道源源不断的运往敌阵的底下。
与此同时,整个西州城内唯一一栋完好的建筑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之色。
县伯府内,数个稳婆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端进后院,又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门外。
“夫人,用力,就要出来了。”
女子的声音几欲刺破耳膜,一旁,常言带着两个老太监定定的监视着出入房中的稳婆。
“啊~”
崔淑的痛呼声让常言的脸皮都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
稳婆的声音响起:“用力,夫人,再坚持一下。”
…
西面城楼的最高处,张拯面无表情屹立于上,身上的铠甲血迹干枯,已经变成暗黑色,此刻,在月光照耀下宛如魔神一般。
“伯爷,都准备好了。”
侥幸未死的亲卫轻声禀报道。
张拯闭上眼睛,不忍心再去看那即将踏入绝境的一千精骑一眼。
下令道:“打开城门!”
一条暗黑的甬道自西州城中某处牵出一条长长的引线。
几乎就在城门大开之时,一个墨家弟子也将手中的火把点在了引线之上。
“滋~”
马蹄声响动,引线燃烧的声音微不可闻。
一千精骑出城,想要隐藏行踪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敌军的斥候还在不间断的监视着西州城中的动向。
“杀!”
整齐的马蹄声混合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了整个西州城外。
“敌…”
“轰隆…”
联军斥候的预警声还未来得及喊出口,便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紧接着,一阵气浪自敌阵中心爆发开来。
方才开口的斥候整个人瞬间被气浪冲倒。
漫天的黄沙飞舞中,一朵形状极为好看的蘑菇云在月色下升起。
而爆炸的中心之处,一个方圆近百米的巨坑凭空出现。
外围的联军士卒此刻脑袋有些发懵。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似乎聋了也瞎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回首望去,只见中军所在的阵地已经消失了,主帅也不知所踪。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许多士卒恍惚了一下,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子,用力的甩了甩头。
但,似乎没有什么用。
就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也从县伯府里传出。
“生了生了,夫人,是个男孩…”
一旁的常言似乎比躺在床上的崔淑还要激动,上前将稳婆一把将稳婆提起甩到一边。
熟练的用毯子将婴儿包裹起来,这才歉意的对着崔淑说道:“伯爷的血脉,不容有失。”
崔淑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道:“常大伴,有劳了…”
张拯收回了手里的千里镜,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遗憾。
黑火药终究还是比不上后世的特恩特,几乎将整个西州的火药存量搬空,也只是将联军中军送上天。
而外围的左右两翼和后军,除了被气浪将帐篷吹散,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
,有这样的战果,也算勉强不错了。
目送着蒋干率领一千精骑犹如狼入羊群一般开始了大屠杀,张拯慢慢的转身走下了城墙。
因为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那是两万个拿着武器的人,不是两万头猪,而蒋干只有一千人。
屠杀过后,便是反屠杀。
“伯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三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前来报喜的县伯府下人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惊喜之色。
张拯脚步稍稍一顿,忽然叹了口气。
做丈夫,他不合格,做父亲,他也不合格,做一军主帅,他更不合格。
“到底图什么呢?”
张拯仰天自问道,脚步却越来越快。
回到县伯府内,如许敬宗,李武存,张浮生,黄家豪等闲人都已经悉数到场。
反倒是张拯这个正主,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张贤侄,恭喜啊“””
“伯爷,恭喜了。”
“慎之贤弟,恭喜…”
面对着众人的道喜,张拯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
只是迅速的将身上的甲胄脱下,换了一身衣袍窜进了后院。
一推开门,首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