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生殖外科高级病房。金秋白左脚包裹着重重纱布,被床尾的支架吊得老高。但他最重的伤不在這里,而是在命根子处。那曾经带给他无数快感的地方,此时却苦不堪言,不但被带着浓重药味的纱布包裹着,而且只要身体稍微一动,命根子就疼得让他抽筋。所以金秋白只好像个木乃伊一样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即使狠得牙根痒痒也不敢乱动。由于金秋白家世显赫,所以医院也派了得力的医生为他诊断、治疗。此时,两名五十多岁的医生正站在床尾,看着护士为金秋白的伤脚换药,金秋白的老爸金日正焦急地陪在一边。护士轻柔地把金秋白伤脚上的纱布层层揭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脚背、脚心各有一个圆形的伤口。虽然现在已经接了黑褐色的嘎巴,但也可以想见当时鞋根穿透脚掌的惊险。护士的动作虽然十分轻柔,但揭开最后一层纱布的时候仍然牵扯到伤口。金秋白忍不住发出了惨痛的呻吟。“王主任,秋白他……”真是父子连心,儿子伤成這样,当爹的着实焦急万份。王主任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处,放心地說道:“嗯,没什么事了。脚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因为异物很细,所以刺穿脚掌的时候并没有伤到重要的神经和血管,只是把两根骨头的骨膜刮伤了。现在感染已经控制住了,只要继续治疗、休养一个多月就没事了。放心,以后跑跑跳跳都不耽误的。”金日正王主任說完,焦急的神色稍有缓解,微微点头道:“這就好,這就好。”金秋白心里骂道:“没什么事?你让她踩一脚试试!还說什么异物很细?我还得感谢张倩特意穿个细根鞋呗。”护士换了药之后,又把伤脚缠上了新的纱布,然后走到金秋白腰旁,等待进一步指示。“仇主任,我儿子的……那儿……”看着儿子缠满纱布的裆部,他连句连贯的话都說不出来了。仇主任拧着眉头吩咐护士:“把纱布拆下来,要轻一点。”這个护士大概二十七八岁,护士帽上也有了一道蓝杠,应该說护理经验是十分丰富的。但她给金秋白拆纱布的时候还是冒出了层层汗珠,因为即使她的动作轻柔到极点,仍旧会牵扯到伤处,這是根本无法避免的。其他患者都能忍耐一下,唯独這个公子哥脾气暴得像吃了枪药,稍微一疼就大吵大骂。五天来,她已经被骂了好几次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她拆到最后几层的时候,虽然已经万分小心了,但还是牵扯到了金秋白的伤处。“呀,疼死我了。你没听仇主任說得轻点吗!”金秋白真想伸手揍她两下,心想老爸怎么给自己找這么笨个护士来,每次都弄得自己疼得要命,命根子就算没被张倩踢坏也让她给扯坏了。纱布拆下来之后,露出了金秋白可怜的命根子,又红又紫,而且肿胀不堪,和得了疝气差不多。仔细一看,小弟弟的脑袋还朝旁边拐了个弯,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胯下,不知生死。金秋白看着仇主任那凝重的眼神,心里早就慌了,嚷道:“怎么样,怎么样?我那儿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說着就挣扎起来要看,可刚一动,命根子就疼得像用钳子掐住往下拽似的,哀嚎一声又躺下了。看着儿子胯下的惨象,听着儿子通彻心扉的惨叫,金日正的心里也是万箭穿心一般。“秋白,忍者点。”說着,攥住了金秋白的手。再看看仍然紧皱眉头的仇主任,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伤,到底,要不要紧?影不影响以后……嗯?”金秋白是他的独子,今后能否为金家传宗接代才是他最揪心的。仇主任仔细检查了一会,說道:“从目前的恢复情况看,左侧睾丸恐怕是保不住了,再继续保守治疗的话恐怕会牵连到右侧睾丸。到那时,恐怕两个都保不住了。”“你的意思是……”金日正一向冷静,此时也冒了汗了,就连說话的声音都发颤。“嗯,只好手术把左侧睾丸切除了。”仇主任看金日正愣在当场,又耐心地解释道:“金总,秋白刚松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左侧睾丸伤得太重了,基本没可能治得好了。但考虑你和秋白都想先保守治疗观察一下,我也就同意了。现在,五天过去了,我們用了最好的药也控制不住左侧睾丸的感染。你看,左边肿得多厉害,缝合线都快被撑开了,一会还得做个引流,把浓血排出去。如果再耽误,恐怕两个睾丸就都保不住了。”“如果……切除一个,剩下另一个还会保持生育能力吗?”金日正的声音有些嘶哑。仇主任点头道:“应该没有问题。”金秋白吼道:“什么叫应该没有问题?到底有没有问题?”“秋白,注意礼貌。”金日正瞪了他一眼,随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仇主任,显然他也很想知道确切的答案。仇主任为难地說:“从目前的状况看,右侧睾丸并没有受到大的损伤,功能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医疗方面的事你也知道,不到完全康复是没办法下定论的。如果一定要說个确切的概率的话,右侧睾丸完全康复的可能性有95%。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們没的选择,如果再耽误,那就是0%了。”金日正看了绝望的金秋白一眼,叹了口气,无奈地說:“那就做吧。”随后,又强自振奋了一下精神說:“仇主任你费费心,亲自给秋白主刀,别人我不放心。另外,用最好最贵的药,什么都用最好最贵的,一定要百分之一百康复!我們金家传宗接代可就靠你啦。等我抱了孙子,一定重重地答谢你。当然了,还有王主任。”仇主任谦虚地說:“金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