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觉得既然给京城林府送了年礼,也应该给广东的江老先生送年礼才对,自己能够成为如此受欢迎的大画家,跟老先生的栽培是分不开的。
她就照着林府的年礼又准备了一份,只是手套数量减半,实在是因为江老先生家人口太少,而且也没有小手套。准备好了年礼,又给老先生写了封信。
这份年礼就让宋浪去送。宋浪跟春桃两个看对了眼,他要回去跟他的父母商量商量,他父母在广东宋府里做事。
晚上,江又梅让小包子给林府写了封情真意切的信,代表他自己及妹妹对林府当家人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并祝愿他们合家快乐,富贵长久。
小包子写完信后,江又梅就把林府给他的红包拿了出来,小包子看着这么多钱有些无所适从,第一反应就是让娘亲帮他保管,“这加起来得有九百多两咧,娘帮我存着吧。”
江又梅摇头道,“北边的地契、产出娘帮你管着,那是因为这些钱太多,而且还涉及到要买种子、农具、给农户工钱或是其它支出,太繁琐,娘才暂时帮你管着。你自己的私房钱总得自己管着吧?原来娘生病时家里的钱都是你管着的,那时你才四五岁。现在你都八岁多了,翻了年就九岁,咋还能让娘帮你管咧?”
“那时候的钱少,刚收了租子也就几两银子,现在一下子这么多,我怕我总想着这么多银子会分心。”小包子纠结地说。
“瞧你那点出息,”江又梅白了他一眼,“你也真是矫情,钱少了睡不着,钱多了又分心。儿子的志向那么远大。是要考状元郎的人咧,咋还会被几百两银子干扰到?将来你的银子或许会翻到十万两,甚至百万两。那你岂不是只想银子不干别的了?”
“我也知道天天算计银子不好。”小包子皱着眉头说,“可是习惯了。咋办咧?原来手上的钱少,天天心里都在算计家里的那点钱,算计着咱们咋能吃到下次收租,算计着娘的买药钱不要断了顿。可现在钱多了,放在娘亲那里还好些,如果放在我这里,我怕自己又会止不住地算计。就是春杏手里那十几两银子我都会经常想,这么多银子够买多少米。够买多少面。虽然咱家不需要这些银子买米买面,可就是忍不住会算。所以娘啊,你还是不要把那么多钱放在我这里的好。”
“你这样就更要把这些想法克服掉才是啊,想干大事的人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咋行?”江又梅说,她经常会跟小包子说些前世的语言,久了小包子也能听得懂。又说,“我儿能干着咧,这点事情难不倒你。把银子拿着,时间久了,慢慢就会好的。”
说着。就把他拉到书桌旁,划了一张表,写了序号、日期、收入、支出、金额等。告诉他怎么记帐,银子放在春杏那里,帐自己管着就是。
然后就把那九百两银票及十四颗金裸子都交给了他。
本来江又梅想教他阿拉伯数字,想想还是先不要特立独行,以后再说。
第二天就是腊月初二,江又梅送小包子上学的时候,刻意没去看小屁孩有些发红的眼睛。她让小包子及二春、小刀上学的时候给孙先生、武先生告几天假,明天就去金州府。
江又梅对孩子始终要宽厚些,看到二春及小刀看小包子要去省城流露出的羡慕。便想着孩子都好玩,就把他们一起带去玩玩好了。
之后。又送走了去京城的林出及去广东的宋浪。
喂完小丸子的奶,江又梅就去了大画房。如今要把画画当事业,她应该更加努力才是。她昨天晚上就想好了,要画幅“貂蝉拜月”。一个时辰过去了,才画了一个轮廓。貂蝉的容貌该用哪款的美女为模型,穿什么样的衣裳,才能既适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又能更加突出貂蝉月下的凄美与忧思,而且背景也要有意境才行。她想了好久才下笔。
江又梅正专心致志地画着,春桃看了看天色,来到江又梅身边低声说道,“大奶奶,已经巳时末了。”
今天中午要去江家老宅吃杀猪菜,江又梅点点头只得放下笔。
出了画房,第一时间去看小丸子,小家伙正在老院子东门外面玩。江又梅已经开始慢慢给她断奶,现在一天只喂两次,早晚各一次,其它时候都吃米糊及一些辅食。
由于这些米糊及辅食都被江又梅加了料,所以小丸子长的极好,又白又健壮,而且也极聪明。但有一样,小家伙脾气不太好,特别强势。这一点不知随了谁,稍不如意就哭声震天,嗓门极大,能把房顶掀翻了。
江又梅很是无奈,小丸子跟懂事的小包子简直是两个个性。一个能让人气得流泪,一个能让人心疼得流泪。
不过这个鬼精灵还是会看脸色的,强势基本上是除了她娘亲以外的人,她对自己的娘亲还是很乖巧的,除非是碰了她的逆鳞。
江又梅穿过南园后花园,走过小木桥,便来到旧园,又穿过旧园的小院子,来到东门外。
百米外的碧水溪由于水位下降,许多大石已经露出水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