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江老爷子六十二岁寿辰,这天小包子正好沐休,娘两个终于可以正式回江家亮相了。
头天晚上,江大富和李氏夫妇就异常兴奋地来告诉他们,江老爷子让他们明天回去。大家长发话,意味着被赶出家门六年多的江家二孙女又重新被认回去了。
这天天还未亮,江又梅就起来把四只野兔卤了,装在竹篮里。
出门前又去给山羊和鸡喂了食。虎娃看到江又梅和小包子都要出门,就哼哼唧唧地蹭在他们脚边,一会儿闻闻这个人的鞋子,一会儿咬咬那个人的裤脚,像个撵路的小孩子。
小包子把虎娃抱起来,顺着它的毛哄着,“你要是只大猫就好了,我就可以带你出去玩。可你是老虎,别人看见会害怕的。乖乖在家和你娘玩,晚上我就回来陪你。”
现在,虎娃已经基本痊瘉,但虎娘带着它似乎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并没有回归山林的打算。虎娘几乎每晚都会出去,吃饱喝足了回来也不会空着嘴,会带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小野物回来,野猪之类的大物就没有了。
江又梅受不了大半夜给它开门,就在后院墙外一处掂了几块大石,好方便虎娘进来。
这几天家里炖了一只野鸡,还攒了四只野兔,江又梅抹了盐晾着,正好给老爷子过寿时当菜。因为上次江又梅的卤菜得到了包括王先生在内的所有人的大加褒奖。能不好吃吗,里面可是加了清泉水,前世的味精、鸡精都比不了的调料剂。
至于野味的借口也想好了,江又梅曾经跟林大郎学过挖陷井,这些小野物都是陷井里抓的,谁有胆就去南灵山挖好了。
安抚好小虎娃,娘两个拿着礼物就去了江家。
小包子穿着妃红色t恤、短裤,梳着总角,背着个小蓝色双肩包,又喜气又漂亮,出门前江又梅就抱着啃了好几口。双肩包里装着小胖墩陈冀送给他的花生酥芯糖,这是两人商量好了的,第一次在江家正式亮相,要多加些好评分才行。
江又梅没穿得太出格,毕竟她的身份是寡]妇。她把那套黛蓝色粗布衣裙穿上,虽说不是新衣,但只洗过一水,在农村来说也是难得的好衣裳。头上戴了朵鹅黄色花瓣带妃色花芯的头花,手腕上戴了一串水绿色布花手链,点缀一下素色的衣裳,既符合身份,也应了今天的喜气。
江又梅是第三次走在这条蜿蜒的小土路上,第一次是同小包子上西灵山寻找食物,第二次是担着桶去县城卖鱼,这次是回江家。老实说,前两次她的心都是慌乱和忐忑的,而这次却是欣喜和满怀希望的。她一直想找棵大树,不求能遮风挡雨,但求能在她最无助时暂且靠上一靠。孤儿寡母在这个时代无依无靠的话,太艰难了。
江家就是她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一棵树。
再说,她前世未对爷爷奶奶敬的孝心,总希望在这辈子能够弥补一些。
现在正是辰时初,一路上遇到许多从地里赶回家吃早饭的人,小包子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哟,念小子今儿穿得可真俊。”
“是咧,这衣裳是我娘做的,今天我太外公过寿,穿喜气些老人家高兴。”
“哦,去给江大爷过寿啊,今儿中午我也要去吃寿宴咧。”
“好啊,到时把二胖弟弟带来,我请他吃糖。”
来到江家,李氏正在大门前焦急地等着。看到他们,高兴地一把抱起小包子,亲了一口,“我的乖孙今儿真漂亮,咱们进去吧,自家人都来齐了。”
江家是个四合院,此时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忙碌,还有几个孩子在玩着。看到他们进门,一个容长脸、白皮肤的三十多岁妇人笑咪咪地走上前,“梅子来了,念小子今天可真俊。”
看江又梅愣在那没反应,李氏才想起来她已经“忘”了前事,赶紧介绍说,“这是你三婶。”
江又梅喊了声三婶,念儿就开口了,“三外婆好,我娘记不得原来的事儿了,所以没能认出您来,您甭见怪。”
三婶张氏用空出的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小包子的小脸,欢喜地说:“念小子真乖,三外婆知道,不会见怪的。”
这时,一个年近四十岁的妇人一脚踢翻了一个桶,木桶滚了一圈停在江又梅的脚下,“哼,自己名声臭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猫在家里别出来,还到处招摇祸害别家闺女的名声,脸皮也忒厚。”
“梧娘,你也是有儿女的人,咋能这么污自己的侄女。”李氏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抱着小包子的手直发抖。
“怎么还成了我污她,如果是清清白白的,谁污得了?明明是自己身上有屎,还怪别人说臭。我和三弟都有闺女未说亲,大嫂也有一个闺女未出嫁,你把个坏了名声的寡]妇领回来,安的什么心呐。”江大梧高声骂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撇着嘴。
只要有穿越,就会有极品。这真是铁定的真理啊!
还没等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