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一副山水画你都仿不了,你连倒插门的资格都没有!”
“钱初夏,我想你得搞明白一件事情,你虽是我的娃娃亲,可我已经明确表示过退婚,另外,我上过大学,可学的是营销学,根本就没受过专业的美术培训。”
“你要是画不出来,别说是这个月的工资,也别提滚出钱家,恐怕得尝尝大狱饭的味道。”
莱县,文化街的青藤画馆,这是一个坐东朝西面积约六十平米矩形画馆,左右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字与画,字画下面各有一排透明的玻璃柜,值钱的画作多数存于此处。
除此之外,门口处古朴的褐色收银台与靠近东墙的藤桌藤椅构成了整个画馆的基本轮廓。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却充斥着不安与躁动。
钱初夏一身价格不菲的黑色纯棉夏奈尔职业套裙,外加光亮的黑色蕾丝丝袜,典型的一幅职场知性高雅女人打扮,细看之下,她也是个美人胚子,樱唇、俏鼻、水汪汪的大眼以及弯弯的柳眉勾勒出一副让男人们怦然心动的面孔。
然而这样一个气质高雅的一流美女如今做出的动作实在不雅。
她修长的双腿呈三十度叉开,刚刚遮住弹性十足的大腿中部的短裙仿佛要被撑裂;她双手插腰,愈发的让她柳腰纤细了,不断起伏的规模不菲的胸部,鼓鼓的红润的腮部,瞪大的杏眼,以及倒竖的柳眉,都在说明这个“祸水”级的女人正在气头上。
也亏得时下正是傍晚,青藤画馆里无人,要不然,她的一举一动,足以跌破一地眼镜。
坐在她对面藤椅上的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一头乌黑的碎发,身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装,他左手大拇指与微微蜷缩的食指间的轻轻摩挲,不快不慢,像是徐徐的暖风,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儒雅的青年,轻轻的放下右手中的青花瓷杯后,左手毅然停止了摩挲,道:“我画不出《庐山图》,您还是让钱叔把我逐出钱家或者让警察把我给抓了。”
这反倒让钱初夏更加生气了,她规模不菲的胸部匆匆的起伏着,胸前的那颗水晶钮扣被撑得紧绷,仿佛要随时崩掉,她道:“秦征,你混蛋。”
“是,我混蛋,我下流无耻、欺软怕硬、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人见人恨,花见花落”
说完,秦征紧不慢的转身朝着青藤画馆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是下班的时间。
“秦征。”
“您老还有什么事情吗?”秦征转头看着歇斯底里的钱初夏,他也记不清楚这是她第几次这番模样了。
而秦征的这个无视的举动更加激怒了钱初夏,她抄起秦征喝了一半的龙井茶,不顾晃出的浅绿色的液体溅到她如玉的手上,猛然间泼向秦征。
秦征不闪不避,任由温热的茶水泼到自己的脸上,甚至没有抹一把脸,只是淡淡的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愤怒只是无理的表现之一。”
面对打不还手的秦征,钱初夏酝酿良久的必杀组合拳像打在了一堆棉花上,没伤到对方却自损三分,不禁让她心中憋了一口闷气,愈发的痛楚。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懦弱呢?
直到秦征消失在视线之内,钱初夏才苦笑一声,环顾了青藤画馆陈列的作品。
这一两年来,随着钱明智的淡出视野,虽然她名义上是这里的新主人,可因为还是莱县农业大学绘画专业大三学生的缘故,一直在打理青藤画馆的是秦征,而在他的打理下,凭借着他舌灿如莲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小心谨慎的行事作风,让青藤画馆相较于以前的门可罗雀到现在的门庭若市,在营业额上增加了至少三成。
对于这样的业绩,秦征反而拿着一千五百块的最低工资,显然与他的付出不成正比。
可现在,一代山水画名家曾国飞的一幅真迹被人寄在青藤画馆托卖,偏偏在她值班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这幅画竟然丢失了,这让钱初夏头大如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苦闷之下,对于指腹为婚一向耿耿于怀的钱初夏再次暴发了,迁怒于秦征。
也就出现了画馆里针锋相对的一幕。
出了青藤画馆,秦征掏出一包五块钱的将军烟,熟练的轻弹烟盒底部,一根烟弹出半截,然后把烟盒抬到唇部,才叼出烟,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待到吐出浓烟后,他才摇了摇头,道:“初夏的脑袋让驴给踢了,让我仿制曾国飞的山水画。”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叹息一声,接着道,“要真能模仿,还用她提吗?”
且不说秦征仿不出来,就是真正的能画出来,以人家对这副山水画的喜爱程度,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赝品。
她也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他逼出青藤画馆,逼着他再次退婚罢了。
虽说钱初夏迁怒于他,但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生活过不去。
像往常一样,连带着吃了一碗加肉的拉面,秦征用了二十九